“去吧!”舒庭逸摆摆手,叮嘱道,“只别打扰她就好。”
何山尊令去了,舒庭逸又在屋内枯坐良久,方起身来到祖母的院子问安。祖母已生病三月有余,她老人家最喜他这个唯一的孙子,一再表示想看着孙媳妇进门才能闭眼,让他无论如何赶紧成亲才是。
舒庭逸有苦难言,只能想尽理由一拖再拖。可继母余氏却要极力撮和他与自家外甥儿女儿蒋碧兰,舒庭逸简直烦不胜烦。
舒庭逸到时,祖母刚刚在余氏的服侍下服过药,精神倒比白日里好了一些。她一见舒庭逸进来,急忙唤他道:“逸儿,可找到那位姑娘了?”
余氏一脸冰霜地退到一旁。
对于寻找一位恩人,欲将其娶进门的打算,舒庭逸早就同祖母与继母提过。祖母倒是满口支持,就怕自个儿撑不到时候。是以每次见了他第一句话就是追问此事。
舒庭逸今晚心情格外复杂,但又不好在祖母跟前表露,只得强颜欢笑道:“快有眉目了,祖母再耐心等等。”
又是这句话,老夫人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她不乐意,帮着余氏规劝道:“依我说,你也尽心了,还是放弃吧。再说,就是寻到了,那姑娘也老大不小了,定是嫁人了,你又何必一根筋地苦等?不如把蒋家女儿娶到家,安生过日子。将来若真寻到那位何姑娘,多多许她些好处就是,何苦搭上你自个儿?”
舒庭逸苦笑:“祖母是知道的,孙儿就是这般一根筋的人,若寻不到她,不会另娶他人。当然,若是寻到了,她却早已嫁了人,那我肯定二话不说就把蒋家姑娘娶回来,这样大家都安心,是不是呢,母亲?”他把话头抛给了余氏。
余氏哼了一声,不疼不痒道:“罢了,你如今是将军了,我又是个继母,强求不得你。唉,若是你父亲还在,就好了,他是绝计不会让你为了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姑娘蹉跎这么多年的。”说完,甩甩帕子,跟老夫人告了罪,率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