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了放凉的药到他床边来。
现在他醒了,自然由他自己来喝药。他便撑着身坐起来,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寝衣,因为有伤随时待处理的缘故,并没有系上衣带,露出了微敞的胸膛。
苏遇喝了两口,给呛着了。
卫卿只好动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又道:“昨天首辅就应该说。”
苏遇放下碗,轻叹道:“怕说了你也不来啊。没想到一睁眼就看见你,倒叫我意外。我若死了,大都督应该少一对敌吧。”
卫卿反问道:“我和阿琙若死了,应该也能很大程度上打击到殷都督吧,那你为什么要来救呢?”
苏遇淡淡笑了笑,不再多言。
因为他不舍啊。
后来他安静地看着她在房里为自己忙碌,仿佛他也拥有过片刻有她在的闲暇时光。
卫卿配了外敷药来给苏遇处理伤口。
他肩上的箭伤十分可怖,先前用银针止了血,但毒性腐坏了一部分的皮肉,需得把坏掉的部分去掉。
卫卿手法利落,尽管如此,苏遇身上还是渐渐开始冒冷汗。
没耽搁很久,她给他敷上伤药,层层包扎,忽道:“苏遇,你会嫌我多管闲事否?”
苏遇低声道:“那要看是什么事。”
卫卿道:“若我劝你放下呢,你会不会放下?”
苏遇笑了笑,道:“这件事你确实不该管。”顿了顿,他又道,“我得不到,起码我能决定我爱谁,又憎谁。”
卫卿也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索性不再多说。
上午时,不想殷琙也来了。
他给卫卿带来了嬷嬷们熬的补品,一进门便道:“爹说了,要看着娘全部吃光。”
卫卿吃东西时,殷琙便到苏遇床前来,看了看他,道:“首辅脸色很不好。”
苏遇道:“人总有生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