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蒋樱桃直起腰,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樊东升同志你一定是误会了,我可没这个胆。咦,东升哥,你嗓子怎么回事?”
像砂纸厮磨,低哑粗砺。
“我还以为樱桃不会关心。我的嗓子……在部队出了点小意外,不过没大问题。”说话间,樊东升抬头,对着后面说:“妈,你怎么来了?”
蒋樱桃眼皮跳了跳,跟着回头,然后一本正经站好,笑道:“肖婶好。”
来人正是樊东升的母亲肖跃,她身形瘦削、知性文雅,看着极好相处。可天不怕地不怕的蒋樱桃就是怕她,没有理由。
“真是樱桃?我还以为是我眼花。”肖跃加深笑容,眼角鱼尾纹宛然。越过蒋樱桃,她拉起儿子的手,嗔道:“难怪吃饭找不到人,帮人也要有个度。是吧,樱桃?”
“额,很对。樊东升同志你去快回家吃饭,干了一上午活早饿了呢。”蒋樱桃哂笑,原来肖婶这么不喜欢她?
原谅她反应迟钝,直到今天才发觉。
“樱桃,要不……去我家吃饭?”樊东升杵在原地,眼睛里有火焰在跳跃。
“东升你糊涂了吗?樱桃难得回家,哪有去别人家吃饭的道理?你这样说,岂不是埋汰覃桂花?”肖跃说话轻言细语,看着儿子眼神慈爱。
“樱桃,吃饭!”
蒋老蔫背着双手,缓步走来。老头板着脸,路过肖跃时,他鼻子里哼了一声。
他是瞎了眼才会觉得樊东升是好女婿人选!就凭肖跃这婆娘小肚鸡肠的劲,他家樱桃嫁过去会有好日子?
肖跃摸了摸发梢,笑容纹丝不乱,“东升你就是心太软,这下可以放心了?樱桃你安顿好来肖婶家玩,肖婶给你煎香椿饼。”
“……好。”好个屁,她从来不吃香椿。
无语,蒋樱桃脸上堆满客套的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