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龙凤烛明亮的光芒, 叶棠棠用手肘撑起身体,发现一根油光水亮的长长发辫, 被自己压在身下, 黑白相应, 黑如墨染, 白如玉琢,他和她, 均不着寸\缕。
叶棠棠惊得正想一跃而起,腰肢却被人搂住,大力勾向下方, 她倒在一个chio温暖的胸膛上,抬头对上一双乌黑闪着异样光芒的凤眸, 深邃幽远。
声音沙哑, 带着一股慵懒又餍足的味道, “棠棠, 要去哪里?”
叶棠棠并不是无知少女, 这会子还有什么不明白, 该发生早都发生, 如今都到了圆圆满满点上一根烟的阶段,无非就是埋怨不埋怨的问题。
尽管她晕晕乎乎,但是昨夜的情形历历在目, 虽说是初次花好月圆,但是那个少年啊,如狂风骤雨落入海棠花丛,犹如颤羽温柔,轻抚层层海棠花瓣,锦裘春暖,望月山巅,就如一汪湖面上漂泊的小船,起起伏伏幽幽暗暗,而后红烛明明灭灭,直到筋疲力尽,方才如月华如水,照耀大地。
叶棠棠脸上红了又红,拉起锦被掩住红得快要滴血的脸,心里却是涌起惊涛骇浪,她不但和小皇帝成了夫妻饮了合卺酒,居然还真的做了夫妻,她究竟做了什么?伸手捂住烫的如火的脸颊。
想要责备的话刚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想到昨晚自己媚眼如丝顺水推舟的死德行,她恨不能打自己几耳光,这是中了什么邪,她怎会这么饥渴难耐,夭寿啊,难道真的是禁欲许久,那啥赛貂蝉?不对,是赛潘安。
身体的酸痛和不适阵阵袭来,叶棠棠昏昏沉沉的脑子终于有些清醒,小皇帝说过,今晚子时命人送她离京,可是事到如今,她如何能离开京城?离开小皇帝?
此事早晚会传到鳌拜以及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耳朵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已经是皇帝的人,经过昨晚的反反复复,说不定崽都带了一个,离开?做梦都做不到这种美事了。
小皇帝和鳌拜鹿死谁手虽未可知,若是小皇帝真的有什么不测,他又无子嗣,只有两种可能。
如果鳌拜活着,对鳌拜而言,定不能放过与小皇帝有肌肤之亲、还有可能怀了崽子的女人,她十有八九是陪葬品,如果鳌拜死了,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一定会把她抓回来,先看有没有怀崽子,怀了,去母留子,没怀,后宫三寡妇,一起打打牌。
叶棠棠把每一个可能都想了个遍,最后得出结论,如今她和小皇帝算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捆绑生死的那种,万一小皇帝要送她离京,她该如何回答?
不由咬了咬唇,声音细弱,几乎为不可闻,“玄烨,如今已经是五更,那我什么时候离开京城?”
小皇帝墨染般的乌眸认真诚挚的端望着那张艳如桃花的脸,“棠棠,昨夜一过,天壤之别,我再不能放你离开,若我有任何事情,他们不会放过你。”
他的眸中闪过一丝懊恼,更多的却是欢喜和坚决,“棠棠,是我情不自禁,只是既然如此,为了你,无论如何,我绝对不会让鳌拜那个狗奴才得逞。”
目光游移在叶棠棠洁白如玉的脖颈上和胸前,那里印着昨晚欢\爱后的红痕,如海棠春蕊,艳艳俏透,让他移不开眼睛,一颗心跳了跳,渐渐火热。
是他孟浪了,小皇帝心疼起来,明明知道他的棠棠初经人事,可是他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平日里的冷静自恃,真是统统不知道去了哪里,喂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