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不疑有他,以为亓贤确实身体不适,准了他的假,“这些天太疲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亓贤回到了侍卫所,就开始喝起了闷酒,刚才叶棠棠进来的时候,他并不是没有看到她,她比以前还要妍丽明媚,可是他却不敢上去。
他每次想到云儿,想到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就想去找她,他想偷偷见她一面,哪怕只是远远见一面也好,可是姐姐说过,云儿是皇上喜欢的人,自己若是与她还有瓜葛,那就是害了云儿。
他一直牢记姐姐的话,进宫这些时候,他见过几次鳌拜,嚣张跋扈,曹寅和阿舒默尔根总是让他忍,可他要忍到什么时候,他心里憋屈的慌,偏生又遇到他深藏心底的叶棠棠,让他再也忍不了,只能靠喝酒来麻醉自己。
“亓贤哥哥,你怎么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他手中的酒杯被取走,一杯热茶被塞到手里,醉眼朦胧望去,是睦恬。
打了个酒嗝,亓贤努力睁大眼睛望着睦恬,昏昏沉沉问道,“你来做什么?”
睦恬连忙倒了些热水,拧了块帕子,为他擦了擦脸,“亓贤哥哥,你怎么喝这么多酒?阿玛曾经告诫过你,小小年纪不许喝酒,你忘记了吗?”
睦恬恨铁不成钢,隐隐带了些心疼和责备。
亓贤想到自己在宫里的隐忍,见到杀父仇人还要绕道走,是他没用,他不能为阿玛报仇,还要忍受仇人的羞辱,凄凉一笑,“我这么没用的人,怎么配做阿玛的儿子?我什么都不配,连和云儿说话都不配。”
睦恬一愣,听亓贤这般说,心中不禁误会了,难道是叶棠棠来找过亓贤?或者是她拒绝了亓贤?不由问道,“可是云儿来找过你?”
亓贤酒意上涌,压根没听清睦恬问得什么话,只是吭哧吭哧要夺回睦恬手里的酒杯,“给我,一醉解千愁,什么都不要去想就没有烦忧。”
见他这般,睦恬心如刀割,以前的亓贤帅气开朗,可是自从遇到云儿,却变得颓丧,虽说云儿是他们救命恩人,可也毁了亓贤啊,更是毁了她。
她抹了把眼泪,夺下亓贤手中的酒杯,将他搀扶到床上,为他盖上被子,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御花园里夏色正浓,睦恬满怀心事心神恍惚,站在湖畔望着湖里的莲花怔怔发呆,想到亓贤痴情的样子,她心里就像是被蚂蚁千般啮咬,痛的无法呼吸。
“睦恬?”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宫里?”
睦恬惊讶的回过头,是钮钴禄东珠,遏必隆大人的女儿,两人是旧相识,苏纳海还未被鳌拜所害的时候,和墙头草遏必隆关系还算不错,因此睦恬以及舒宁和东珠也算闺中密友,此时许久未见的两人,再次重逢,也是惊喜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