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心中惊疑不定,他想起棠棠因为在鳌拜府邸上吊自杀,忘记前尘往事,难道这次因为投水被暗河冲走,又忘记了许多事情?
不知为何他心中有些心疼,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怜惜,凤眸含着薄霜,狐疑的目光在亓贤和叶棠棠脸上转来转去,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他突然想出一个办法试探,手中的短弓虚虚指向两人后方,神情肃穆,眸色转冷,“鳌中堂,你来此地做什么?”
叶棠棠心中好笑,小皇帝也真是聪明,居然想出这一招来试探她,换做别人,没有防备下,听到最害怕的人来了,恐怕早就忍不住回头,不过对于她,这招数她见多了,不管用。
玄烨虽说看向后面,眼角余光却紧紧盯着叶棠棠,见她并不转头,目光茫然,只是扯住少年的衣袖,一脸害怕的望着自己。
难怪棠棠悄无声息的出城,察尔哈并未有任何发现,难怪镖局和码头也没发现她的任何消息,这是沿着暗河冲出城又被冲到河边?然后被这几个人救下,带到盛京,见棠棠一个人,这个少年就想着占她便宜,什么合八字送信物骗她放河灯,当他是死的吗?
原来棠棠经历了这么多苦难,他还怀疑她是不是逃走?他过分了。
小皇帝觉得心中的怒火烟消云散,转而心疼起来,不但心疼,他心中默默祈祷,也许是长生天听到他的心声,让棠棠能够平安无事。
正想说什么,猝不及防,那个少年一脸愤恨,转过身望着后面,“鳌拜那个狗贼,在哪里?”
小皇帝怔了怔,这又是谁?“你究竟是什么人?”
亓贤一脸坦荡,“小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他嗒喇亓贤,我的阿玛是他嗒喇苏纳海。”
脸上带着一丝鄙夷,“你年纪轻轻,箭术高明,为何沦为鳌拜的爪牙?”
玄烨一愣,原来是苏纳海的儿子,他对苏纳海怀有愧疚,苏纳海是阿玛留下的忠臣,他却没有保护好他。
不但没有保护好,还在派人去鳌拜家里偷棠棠的卖身契,被鳌拜抓住后,借着刺客是苏纳海所派这个理由,将苏纳海凌迟处死,家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他费尽心力,才保下苏纳海一双儿女。
小皇帝更加不怀疑了,看来是苏纳海的一双儿女离开京城回盛京,路上救了棠棠,也许是命中注定。
“我并不是鳌拜的党羽,但是也不能告诉你我是谁,你是苏纳海的儿子,也是忠臣之后,我不想为难你,但是我要带走棠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