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被玄烨扯住缰绳,原本四蹄撒着欢的疾驰,骤然放缓速度,慢慢小跑起来。
叶棠棠故意装作身体不稳,摇摆间向前滑去,好在玄烨动作敏捷,见势不妙,忙松开缰绳,伸手将她用力抱住。
温玉软香抱满怀,小姑娘明媚的脸贴在他的怀里,眉眼间清冷皆散,只余不知所措,那种犹如将天边皎月揽入怀中的满足感,让他不由心神皆醉。
他骑术了得,用力踢了踢马鞍,脚尖勾住马脖,白马一声长嘶,缓缓停下脚步,慢慢悠悠低头吃起了草。
叶棠棠心里盘算着主意,酝酿一下,伸手推开小皇帝,黑白分明的杏眸浮上一层水雾,泫然欲泣楚楚可怜,她用力咬唇,泪珠在微微泛红的眼圈中打转,很快又逼了回去,眸色冷淡,神情倔强。
“佟公子,放我下去,既然你心存轻薄,以后我们还是不用见面了。”
玄烨心中一震,他也不明白自己不过是想恶作剧一下,怎么会变成现在的局面,忙解释道,“棠棠,你误会了,我只是……”
叶棠棠秀眉微蹙,狐疑的眼神在小皇帝俊颜上来回扫视,带着不信和怀疑。
玄烨心中苦笑,棠棠对他不信任了,活该,谁让他不久前还对她心存猜疑。
他心中虽然郁闷,却隐约有着甜蜜和心安,还有难以言说的倾慕和心动。
身为天潢贵胄,自小又经过名师教导,玄烨心底深处十分看重规矩,骨子里更是有着清傲和睥睨天下。
他小时候在宫里见惯父皇的那些女人,为了争宠无所不用其极,各种献媚邀宠,让人生厌,而那些贵族格格,为了能进宫,更是各种讨好,让人厌恶。
叶棠棠的傲气和骨气深得他心,他从未想到这般柔弱的女子,内心如此倔强,她在鳌府中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今的自尊矜持,都让他心动。
玄烨少年心性,心中暗怀恋慕,急着解释,伸手抓住叶棠棠的手,“棠棠,我没有心存轻薄,我只是见你不会骑马,想逗逗你。”
叶棠棠勾唇冷冷一笑,“佟公子您不要说了,我一直以为将我从鳌府中救出来的公子侠义心肠,君子风骨,是我蠢罢了,您是知道我的性子,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神色清冷,声音更是冷如冰霜,泠泠如一道冰河,在两人之间划上一道长长距离。
心中却是呵呵,什么叫不动声色的勾引,这就叫不动声色,不但让他失了心神,还让他心存愧疚,自己白月光人设稳了,恐怕小皇帝再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