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赴刑场一样脚步沉重地进了屋,没过多久,屋子里就传来咒骂声,不过李盼弟和她男人倒是都穿着厚实的衣裳出来了。
李福宝喊了李盼弟家男人一声‘姐夫’,那男人拍了拍李福宝的肩膀,问李盼弟,“盼弟,咱现在是直接去你大姐家还是回你娘家去?”
李盼弟心里也没注意。
她咬咬牙,“找大姐吧,大姐那次恼我和求弟,可求弟没活路时,还不是大姐收留了?她就是刀子嘴,最疼我们下面几个了。要不是我娘险些害得她和扁头都双双没命了,关系铁定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么大的事儿,我心里也没多少底,得把大姐和大姐夫喊上,不然我真操弄不了这么大的事儿。”
李盼弟领着惴惴不安的李福宝到了夏家庄,敲开了李招弟家的门。
开门的人是夏光宗。
看到自家媳妇儿的娘家兄弟和妹子登门,个个都顶着个大红眼珠子,好似兔子成精似得,夏光宗疑惑地问,“这是咋了?”
李盼弟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见李福宝没跪,她赶紧把李福宝也扯得跪下,这才道:“姐夫,我娘没了,你同大姐说一声,我们需要大姐做主心骨,回娘家帮着操弄丧事啊……”
夏光宗手里的门闩哐当一下掉在地上,险些砸到跪在地上的李盼弟和李福宝。
李招弟和李求弟正在灶间里做饭,李求弟帮着煮饺子,李招弟正炒着两道菜,姐妹二人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也没上心,只当是同村的皮猴子在挨家挨户地讨糖吃,但那李盼弟的哭喊声不小,别说是在灶房里煮饺子炒菜的李招弟和李求弟姐妹俩了,就是住在隔壁院子里的夏耀祖、周桂枝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李招弟霍然一下站起身,眼睛睁的滚圆。
“求弟,我刚刚好像听到……盼弟的声音了。”
李求弟也是一脸惊疑,“姐,我也听到了。”
姐妹二人出了灶房一看,果然是李盼弟与李福宝,这会儿正跪在大门口哭哭啼啼。
李盼弟见李招弟和李求弟出来,哭得越发厉害了,抱住李招弟和李求弟的腿就嚎啕个不停。她手背蹭到李招弟穿的衣裳上,摸着那柔软厚实的衣裳,一看就是为了过年而新制的,面料滑溜,一摸就知道是好料子……同样是一个爹娘生出来的姐妹,大姐现在过得是富家太太才能过的日子,住得好吃得好穿的也好,自己过的却是非同一般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