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嬷走了,杜红缨还有些犹豫,她问夏晚棠,“这样是不是不大好?”
没等夏晚棠开口,李招弟就把杜红缨给怼了回去,“娘,这有什么不大好的?你当初怼我娘的时候可横了,棠丫这是同你学的啊!”
杜红缨:“……”她狠狠瞪了李招弟一眼,斥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李招弟缩了缩脖子,赶紧开溜,“娘,棠丫,你们聊着,我去看一下扁头。”
夏晚棠同杜红缨解释道:“娘,淳奕明年就要下场考一次,他脑子本来就灵光,也足够用功,我觉得他多半能考上。”
“若是考的排名靠前些,或许会进汴京城当个京官儿。若是排名靠后些,只是寻常举人,那也能到地方上谋个官儿。我和淳奕多半是在临江县待不了太久的,若是不把规矩立下,我们一走,牧场、农场和鱼塘哪里还能经营得下去?”
“我早就想挑个理由开一刀给大家收收胆子了,不然我在县城住了这么几年,大家都忘了我的脾气不大好了。至于那蒲家,当初同咱家差点就结了亲,会不知道我的脾气有多差?现在敢咋咋呼呼地闹,无非就是觉得我是个外嫁女,不太会插手娘家的事儿。事实上,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
“我这样做,本意就是给大家伙提个醒,不是所有的外嫁女都是泼出去的水,若是有人敢给我娘家眼色看,我就敢给他们颜色看!”
杜红缨想了想,那日蒲家女上门来闹一场,确实让自家脸上不好看,新媳妇大抵是知道了,只是脸上没发作,心里指不定多么膈应,让夏晚棠敲打敲打也并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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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嬷把话原封不动地带给了祁杰,当晚农场里下工的时候,祁杰就把几名在农场里做工的蒲家人召集了起来,说了夏晚棠的决定。
农场里的活儿轻省,赚钱还多,比在县城里做小工赚得多多了,属于十里八乡都难觅的好活儿,蒲家人干得好好的,有几个年轻后生还打算靠着在农场里做工攒娶媳妇儿的本钱呢,哪里啃听?当场就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祁哥,我们在农场里做得好好的,干活儿勤快,手脚也麻利,伺候庄稼都是一等一的精心,为何要把我们给开了?”
祁杰手指了指天,叹气道:“这是上面的意思。”
“啊?是李家的意思?”
祁杰故作为难,道:“也罢,你们都是勤快人,我也不瞒你们。是夫人的意思,你们家是不是有一个姑娘,差点就与夫人的娘家结了亲?这本来是好事,但因着那姑娘的娘家坐地起价,喊了高彩礼,这门亲事便吹了。本来这事儿已经过去,夫人不是肚量小的,并不会因为这事儿迁怒谁,可那姑娘是个拎不清的,夫人娘家的二大爷已然定了亲事,今日便是办喜宴的日子,结果那姑娘月初又上门去闹了一场。夫人的脾气不好,今儿个知道这事儿,心里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