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可是不能逃避。
从那以后,她的世界只有她一个人,所有错误和责罚都要她独自承担。
段思远只来得及庆幸一句,幸好…她还没认识闻遥。
“那我们明天晚上一起坐车回去吧,你哪站下?”
“好,”段思远说,“我在…归鹤路东下。”
她记得那条公交线路,那手指头一个一个数过站点和时间。
“那离我家很近诶,我有的时候坐车坐的想吐,就提前一站下车,然后走回家。”闻遥说,“那个路段车少,师傅老是一会儿冲一会儿急刹的,这谁受得了?”
闻遥晕车不严重,也被搞得心慌慌,坐车的时候不敢玩手机,生怕一低头就吐了,插着耳机,随机放一首又一首歌,仰着脖子打瞌睡,终点站下,于是她随意来。
都终点站了,还怕什么睡不睡过的。
“对,”段思远说,“你是…终点站下吗?”
闻遥歪头笑
眯眯:“嗯呐,看我们多有缘分!”
闻遥从言谈到举动,都是被黏黏糊糊纵容长大的,这样养出来的女孩子理当性格柔软,可闻遥并不是,她性格带着刺。
就比如,她再没主动搭理过沈中阳。
沈中阳在周五放学的时间,在车站等到了和段思远说说笑笑的闻遥。
沈中阳白色短袖、深绿色背心马甲,脖子上挂了条链子,社会得很。
闻遥见了他,没有想象中该有的漠视,反而很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哥。”
该有的礼貌什么都有。
语气疏离,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沈中阳应了一声“诶”,然后语尽,尴尬的双手插兜,只好听两个小姑娘聊天。
段思远视线一转,又凝在和她说说笑笑的闻遥身上。
“居然是真的怀孕了,”闻遥猜错了,她问了有经验的食堂阿姨,“那只猫…”
小姑娘甜甜的总跟阿姨说“谢谢阿姨”,此番去问猫猫的问题,被阿姨拉着好一顿说讲,阿姨真把猫当自家的养,说起来话明明学校了也没有别的野猫,偏偏这猫就是怀孕了。
“你说,她的崽崽也会都是黄白的吗?”
闻遥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柔软的不得了,声音还是神情都很柔软,眼里有憧憬,瞳孔映着光。
她叫“崽崽”的时候很温柔,独属于闻遥的温柔。
段思远想了想,说:“那得看她先生是怎么样一只猫。”
先生?
闻遥眼眸倏忽弯了,看着段思远乐不可支似的。
“哈哈,先生,”闻遥头一次听人这么说,笑了起来,“不过阿姨说,那猫怀孕没多久,之所以看上去像怀孕有一大部分原因就是胖的,只是恰好,胖的时候怀孕了。”
闻遥说:“那我也不算猜错嘛。”
段思远附和点着头,眼里促狭:“对啊,你就是猜晚了那么一点点。”
闻遥:“哼。”
全程背景板的沈中阳。
中途出现了一个嘻嘻哈哈跳下单车的陈正泛,乌黑的短发蓬松,他笑着叫闻遥:“嘿,闻姐!”
闻遥挥掉这玩意儿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往段思远身边靠,嘴里也不客气:“嘿,饭桶。”
陈正泛:“……”
段思远认了认这个人…是一班那个…经常被借到
三班打篮球赛的男生,眼眸一沉,不动声色抿了抿唇。
沈中阳:“……”
这是我妹!
陈正泛跟闻遥闲扯:“你几路车呀?”
闻遥挽住段思远胳膊,看了眼陈正泛身边的单车:“几路都不能上自行车。”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