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礼一怔。
为什么?
这种事情还需要理由吗?
“笑不好吗?”言礼问。
“心情好,笑正常,心情不好还要硬笑,反常。”
外公并不擅长宽别人的心,言尽于此,他拍了拍言礼的肩膀:“吃完饭想回去就回去吧,只要开心,在哪都是过年。”
言礼瞳孔微震,许久没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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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在外地的亲戚都回来了,两张桌子都不够坐,晚辈都被发配到茶几上吃饭。
言礼个高腿长,被表舅拉到都要喝酒的餐桌上,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的,空位就剩下言秀华的那个。
“粥粥坐这,都成年了,来,陪舅舅和两杯。”表舅给言礼拉开椅子,示意他坐下。
言礼站着未动,抬眼撞上言秀华的视线,后者正以看好戏的表情望着他,像是笃定就算他不情愿,只要她想,也一定会坐到她身边一样。
连吃个饭也要无聊地彰显她作为大人的无上权力吗?明明自己比谁都像个孩子。
太可笑了。
言礼冲表舅抱歉地笑了声,回头瞥了眼坐在茶几边,正在啃排骨的麦麦:“舅舅你们喝,我酒量差喝不了,还得给麦麦挑鱼刺呢。”
表舅听了直笑:“麦麦都多大了,哪还要人帮忙挑鱼刺啊。”
“当然需要。”麦麦举着肋排骨头,冲言礼招手,“哥哥快来,我的排骨吃完了,我要吃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