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车的间隙,她突然想起一茬,问:“赵维津知道你转学的事情吗?”
边慈摇头,并叮嘱:“你也别告诉他,何教练都没跟他说。”
周见萱“啧”了声,感叹:“真是亲妈,不过他迟早会知道,知道了绝对要闹。”
边慈将烫手山芋甩给周见萱:“那你替我拦着点。”
公交车从前方驶来,边慈接过周见萱手里的行李箱,跟她拥抱了一下,临了,在她耳边轻说:“我等你进国家队的好消息。”
周见萱闷闷地“嗯”了声,像是要哭,最后硬生生给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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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两趟车,换乘三条地铁线,横跨大半个城市,边慈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午后太阳毒辣,边慈拖着行李在没有遮蔽物的平地上走了十来分钟,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薄汗。
根据房东太太的描述,房子位于五中附近一个叫老街的地方。老街里面胡同四通八达,像个迷宫,边慈初来乍到,成功迷路。
边慈走到路边树下站着,掏出手机给房东太太打电话。响了五六下,那边接起,伴随麻将声。
听见电话那头“喂”了一声,边慈才开口:“徐婆婆,我到了。”
“欸!三条,我要碰。”又是半分钟过去,徐婆婆胡了牌才问,“同学你到哪了?我就在楼下打牌,没看见有人来啊。”
边慈用手掌扇风,看了看四周的低矮建筑,眼神茫然,模棱两可地说:“我也不太清楚,这里有棵大树,对面有家卖灌汤包的店,叫……额,看不清楚,招牌褪色了……”
没头没脑没特征的描述,没想到徐婆婆还能一秒定位,当即就说:“哎呀,你走岔路了,原地等着,我来接你。”
这敢情好,边慈忙说谢谢。
酷暑难耐,边慈瞥见旁边有小卖部,走过去买了一根冰棍,用箱子当板凳,杵店旁边坐着,蹭从塑料门帘里钻出来的空调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