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
伏觉坐到床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恐惧挣扎,就像是看一只在自己家里流窜了多年,终于吃下毒药将从他眼前消失的老鼠一样。
伏心恐惧至极,拖着渐渐无力的身体拼命往里面躲。
她试图说服伏觉道:“阿弟,我竟不知你对我这般怨气,若是有何不满,大可跟阿姐说,何必如此?”
“阿姐死了,先落山便只余你一人,莫说山门内部争斗,你一个男子定成傀儡,日后不见得比跟着阿姐强。”
“便说如今裴家皇室,便对先落山虎视眈眈,从皇帝到太女还有那凉王,哪一个不是已经达成默契,对先落山除之而后快?”
“阿姐一死,先落山势必陷入动荡,不正好称了裴家的意吗?”
“哈哈哈……”伏觉大笑起来,甚至忍不住替伏心鼓起了掌:“果真生死一线间,便是阿姐这等蠢货也能有无限可能。”
“阿姐此时这般伶俐,倒让我刮目相看了。”
说完这话,伏觉脸上的笑意一收,一把拽住伏心的头发,将她整个脑袋拽了过来。
以居高临下的胁迫姿势睥睨着对方:“阿姐认为,现在为何殿中一个人也听不到你呼救?”
伏心闻言一愣,接着反应过来,伏觉根本就不是突然发难。
皇室为了避嫌,也为了显示先落山尊贵超然,修建给先落山下榻的宫殿,里里外外可由先落山自行安排人手,在此宫殿范围内,甚至可以以自己的规矩为先。
人都是跟他们从先落山出来的,自然没有被皇家安插的可能。
这些人本该全然听命于伏心,伏心也从没想过自己生性淡然,无欲无求的弟弟,在先落山中有何自己的势力。
但现在看来,伏觉在她眼皮子底下所掌控的权利,远比她想象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