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贱人本就武功不济,又受了重伤,你若真察觉不对便回去,怕是立马追的话,也不至于拦不下。”

老太太手上的力道加大,死死盯着裴凉道:“你是不是对那小子余情未了?所以眼睁睁放他离开?”

裴凉抓住老太太的手,将她枯爪一样的手缓缓从自己身上掰下来,缓缓的,却不容置疑。

老太太原本也只是儿子孙子死了,毫无道理的迁怒乱想而已,但裴凉的反应却让她不可置信。

她怒极,就听裴凉笑了笑道:“祖母多虑了,杀害父兄之仇,岂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更何况孙女如今另有亲事,祖母如此说实在不妥。”

裴老太太闻言,似乎明白了什么,接着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

“你倒是识时务,知道现在你父兄死了,唯一的依仗便是未来夫家江家。我的好孙女,你倒是比你父兄还拿得起放得下。”

“你以为你下半辈子已经有了着落,所以这会儿可以从容不迫?果真是蠢货。”

“裴家才是你的根,你的依仗,你以为裴家失势了,江家还会把你敬着捧着?便是碍于名声和秘密,他们还是会如约娶你,可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你看江家那位表小姐便知道。”

这事裴老太太倒是没有说错,原着里裴家父子一死,原主自然还是嫁进了江家。

只不过之后裴家一落千丈,裴老太太便是有计谋手腕,到底年事已高,又遭逢这般打击,身体根子坏了,没两年也死了。

她去了之后,原本就处境不怎么样的原主自是人人可欺,最后饱受磋磨,死在江家。

不过裴凉却没有把裴老太太的话当回事,而是直言道:“祖母,这个时候互相迁怒毫无意义。”

“再者如若不是父兄急色,连审问韩未流这种等重要的事都可以放一边,先图那一时快活,又怎会有此一劫?”

“色字头上一把刀,他们栽在这上面,祖母平日里的纵容也脱不了干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