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没有停顿道:“你心机深沉,危险凉薄。”

“通常来说,我不愿在一个刚刚丧母失父的人面前说这样的话——”

“没关系,说吧!”高浚脸上露出阴暗且有些快意的笑:“谢哥要是对我产生了什么同情心思,才是真的让我恶心得头皮发麻。”

谢忱心里一沉,虽然早有所料,但他以为高浚即便对自己父母积怨已深,但现在的情形,好歹还有一丝怅然。

可现在看来,真的丝毫没有。当然那样的父母也不配,但是当初他向裴凉求助时,那作态跟现在对比起来,就让人颇有些脊背发寒了。

谢忱笑了笑:“好吧,你借着家破人亡孤苦无依的处境,骗足了同情。”

“你对你父母仿佛已经没有了眷恋,但对裴凉却有难言的执着。既然你根本不为父母难过,那在此心态下才对裴凉产生依赖眷恋就是扯淡了。”

“但你又不像是追逐野心所以讨好她,我看得出来,你对这些根本就无所谓。”

不能说高浚没有积极的一面,他在剧组的时候就和大家都相处得很好,可以看出他对事业也有一定的野心。

但这份野心不像是那种未知的志在必得,反而像是平静的按部就班而已。

谢忱做为天才流体验派,对人的情绪很敏感。

高浚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已经站在高处见识过某些风景,回到地下颇有不便,所以重新爬回去而已。

这种感觉很荒谬,就像他觉得高浚的身体里住着的根本不是他这个年龄该有的灵魂一样。

毫无道理,但自己就是确信。

于是谢忱问出了口:“既不是临时的心灵寄托,又不是野心的载体,当时在剧组你还没有异样。”

“高浚,是什么原因,让你不惜自我雕琢也要靠近裴凉?”

很多人连改变自己睡懒觉的习惯都难,更何况是人格上的穿凿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