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侯爷浑身一紧,他与长子素无感情,不过到底是生父,倒是不用忧心性命。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长子竟真的宫变造反,若先前还迁怒他连累自己,那么现在便是畏惧于这个自己或许从未了解,又严重低估对方野心与胆魄还有无情的长子了。
便听对方道:“父亲,我回军营前,记得确实交代过你,我婚姻之事自有打算,你只需敷衍拖延便罢。”
“为何方才先帝会口口声声提及,我与七公主婚约已定?”
师侯爷表情僵了僵,长子这都敢造反了,自然是厌恶被人操控之人。
他心里有些慌,硬着头皮道:“为父也是念及你已是适婚之龄,却房内空虚,那七公主身份尊贵,品貌绝佳,与你也不是不般配。”
“若以你这疏离冷淡的性子,我师家嫡系要延续香火,还得等多久,你便是不满,也体谅一番我做父亲的一番苦心。”
看了看裴凉,心下门儿清自己儿子怕是心仪这民女,又道:“你若早告诉为父已有心仪之人,我便也不做那恶人了。”
“为父又不是那等不通情理之人。”
师飞羽笑了笑:“父亲一片苦心,我自是理解。”
“只往年父亲从未在意这后宅之事,一心向着朝堂,如今却行那内宅妇人之举,想必是家中无主母主持中馈,累得父亲这般操心了。”
“继母之事,虽则她触犯家法咎由自取,到底也有我的原因,做儿子的心中愧疚。更忘了父亲妻位空置,种种不便。”
“既如此,我今日便替父亲觅一贤妻,好解父亲后顾之忧,不必行那多余操心之事。”
师侯爷一懵,怎么也想不到长子是这个反应。
但紧接着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从殿外进来一个近五十许,长相普通,脸上已是细纹密布,气质却肃穆庄严,一丝不苟的嬷嬷。
师飞羽道:“这位严嬷嬷,一生侍奉过三位皇后,品性端方,正直规矩,堪为我师家主母。”
师侯爷都吓傻了,要说这嬷嬷跟他也算是同龄,但他身为一等侯爵,后宅妻妾哪个不是鲜艳秀美的娇妻美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