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虚扶她起来:“哪里劳烦,同根同族本就该守望相助。”

又一起回了裴家,结果一进门就看到破败散乱的院子,囫囵晒了几件明显没洗干净的衣服,不用进屋就能闻到一股臭味,像是一个有脚气的人半年没洗脚一样。

裴家发达了这么多代,乡下老宅一再扩建,算起来也是十里八乡最大的富户了。

当初裴凉留的钱虽然不多,但顿顿有肉的日子还是能维持的,只要两口子稍微勤快点打理,那也算是潇洒日子。

见裴凉面露无语,村长叹气道:“你爹自从你走后便自暴自弃,终日饮酒,你娘又是个娇弱的,早早就把你留的钱花完了,早些时候村里还能接济点,如今大家都不好过,也就——”

这都是客气的,裴富贵成天在裴家村除了吃喝拉撒也就干一件事,那就是咒骂裴凉,见天的骂。

裴富贵老婆也是个好吃懒做的,以前丫鬟仆妇伺候着,都打理不好一个家,更何况如今?

裴凉收回往前迈的脚,转身让人把东西卸到村长家的院子里,村长家院子也不小,摆席是足够了。

此时几乎村里家家户户都围了过来,乌泱泱全是人。

裴凉笑道:“我做菜这么多年,也好叫乡亲们尝尝手艺,只我一个人手不够,劳烦几位婶子出来帮忙。”

有十来位利索妇人当即就站了出来,在裴凉吩咐下开始洗菜切肉。

其他人连忙砌砖造灶,把几家的大铁锅架好,又淘了裴凉带回来的精米蒸了几大锅的饭。

待饭好,除了一些实在耗费柴禾的炖物,菜也上齐了。

一众村人按照辈分坐下,妇女小孩儿令安排了桌子,裴凉则被请到主座那边,与族长坐一起,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

那馋人的饭香,勾魂的肉香,莫说吃,简直是闻都没闻过的美味。

菜色倒是常见的本地菜,农家人比起精细菜,反倒喜欢吃得大块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