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家业不保的裴富贵夫妇眼见境况被女儿一步步挽回,与他们有旧怨的魏家此刻身败名裂,顿时趾高气扬起来。

尤其裴富贵,指着魏映舒讥笑道:“是了,我爹严禁魏启贵使我裴家技艺,他却违背誓言,将别人家的绝技倾囊相授给自己女儿。”

“你用我裴家的技艺来踢我裴家的馆,算什么道理?速速离去,今日这场比试本就不该算数。”

“你——”眼见裴家想要抵赖,魏映舒和心仪她那帮少年气红了眼。便是魏母颠倒黑白,但对他们来说,魏映舒同样也是受害者,现在又被众人无端鄙夷,自然越发心疼。

哪怕裴家占理,在他们眼里依旧是得理不饶人的小人而已。

可还没有轮到他们反驳,便听裴凉开口道:“不,祖父只让魏厨不得以厨艺营生而已,本意为了杜绝祸事,倒也没有禁止他传授技艺。”

“魏厨走的时候祖父既不曾收回赠与的刀和食谱,便说明内心里还是当他是弟子的,父亲莫要曲解祖父的心意。”

“欸你——”轮到裴富贵急了:“你这孩子咋这么实诚呢?他魏启贵被赶出师门就是没有资格,他女儿也没有。”

裴凉却是一笑:“爹,我才是祖父的传人,这里的解释权归我,我说我输了,就是输了,明明白白的。”

“魏姑娘虽然没有资格继承御赐招牌,但天香楼却是你自己抵押出去为赌注的。当年之事说开了只不过是为免祖父声誉被魏氏这贱妇诋毁,但这并不妨碍此次比赛结果。”

“爹,交出地契,天香楼已经是魏姑娘的了。”

谁都没料到裴凉会在自己道义上全占优势的时候做这种决定,一时间在场群众惊愕之余对裴小厨的品性是肃然起敬。

“不愧是裴大厨亲自教养出来的传人。真让方才疑裴大厨人品的我等羞愧不如。”

此时莫说如遭雷劈的裴富贵夫妻,就是魏映舒那边也懵了。

裴凉挑了挑眉,倒也不是为了作秀舍了既得利益,主要是在她看来,裴富贵夫妻存在所带来的麻烦,并不比魏家少。

毕竟这年头,父母对女儿的财产甚至整个人都是有绝对的处置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