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原本一直看着皇后的灵位,如今他阴恻恻移开目光,看向陆瑕,一脚踢了过去,“皇后要是看见了昭阳出嫁,自然更加高兴,你安的什么心!”
陆蔷脸一白,她勉强行礼,“父皇,能否让我等到母后下葬……”
“钦天监选定的吉日,哪好随意更改?”皇帝看着陆蔷,眼神却带着些许厌恶,“民间也有百日热孝期间出嫁的说法,三年后你年纪就太大了,你在皇后灵位前磕头,早日出嫁,也算是尽了孝心。”
陆瑕大惊,“父皇,民间那是结‘荒亲’,便是为了妹妹的名誉,也不当如此。”
民间结‘荒亲’,趁着热孝嫁女,要么是家里委实穷困,不愿意再养几年,要么就是因为这女子有什么不妥当,怕拖延了时日暴露出来。
皇帝一个茶杯砸了过去,“昭阳身负和亲重任,还有什么事能比这更重要?”
瓷杯碎裂,一些碎瓷片迸溅到了陆瑕身上。
陆蔷脸色惨白,她看着皇帝,默然无言。
皇帝发了一通火,怒气冲冲走了,陆瑕跪在地上,久久未曾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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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晞这边也收到了其他人通风报信,虽说具体的内容不清楚,但皇帝又朝着大皇子陆瑕发火一事倒是再真实不过了。
如今皇后病逝,为了降低些舆论,洛晞就连报纸的内容都清爽了许多。
朝臣虽说要去上香祭拜,但更多的是各家夫人出门,洛芷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看,“公主这些日子消瘦了许多。”
母亲去世还要去和亲,一些催促陆蔷的朝臣都安静了许多。
洛晞的日子倒是和以往差不多,只是他心里惦记着事情,如今也紧急了些。
隔日,他进了洛国公的书房,洛国公一愣,他正在和幕僚商议些事情,桌上还铺开了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