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算是闲事?我虽然不是傅夫人养大的,但到底与老九是光着屁股时就长在一起,少时兄弟情谊,少说不会比你微薄。”
“所以,他不屑做的事,你都替他做。”
季七爷冷嘲热讽了一句,扔下毫笔,转身去净手。
江篙盯着他背影,笑的清浅凉薄。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告诉我当年的事,我告诉你白芍的孩子,是怎么掉的。”
季七爷的手浸在水中,垂着眼看不清神色。
江篙走上前两步,声线低沉。
“当年老元帅举旗反兵,他曾派暗卫给昌平城送信,两封信,一封给傅夫人,一封给乔岳阳,两封信的用意,可想而知。结果出人意料,傅夫人自焚而亡,乔岳阳与乔家随旧朝灭亡。”
“什么四姨太的家书,不过是子虚乌有的事。傅夫人临死前,还想着让暗卫护送你离开,而你呢,你陪伴她十多年,我不信,你不曾察觉她的异常。”
季七爷闭了闭眼,无声失笑。
“我察觉了能如何?不察觉又能如何?”
江篙眸色一暗,眉眼也冷下来。
“你果然狼心狗肺……”
“我是狼心狗肺。”
他转身看向江篙,眼眸淡薄,唇角扯了扯。
“她对父亲,早就心如死灰了,神志不清这么多年,她唤我唤最多的是'淳儿'。”
“不离开昌平城,我怕是自己都忘了,自己不是她的淳儿。只有季世淳,是她对那些失去的美满,唯一存留的那点,可怜的念想。无论是我还是老九,都不过是些虚幻的美好,她苟活下来,又有什么意义?”
“父亲也是,都举兵谋反了,还写的什么信,一旦失去的东西,就算你拼尽全力挽回,也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