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日在韩府他给她的羞辱,想到他对她的不屑一顾,还有才将管事的这番话语。锦凤妒恨交织,又无奈气闷!
永州韩爷,她老早就听闻过他的名头。而打从一年多以前,自她见到他的第一面起,她便对他一见倾心,与他芳心暗许。这般英姿笔挺气势昂藏,而又容颜清隽,无匹俊美的男子方能称得上她师锦凤,亦合该是她师锦凤的夫婿!
只万万没料到,他对她是那样的冷淡,何止冷淡,简直可谓漠然至极,冷酷无情!她的美貌,她这张昆城闻名,不知多少闺阁小姐们暗里艳羡的脸容,在他眼里竟似若无物。
可偏生她就是放不下他!
为他,她放低身段,舍弃骄傲,抛却女子的矜持。用尽思量,花费心思,求着爹爹让她来了永州。然而,她的示好却被他看轻,他甚至羞辱她为妓子!
锦凤咬紧了唇,但觉心中又爱又恨!她如何不知主动送上门的,总难免叫爷们看轻。只她又能怎么办?但凡有别的法子,她亦不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她如是主动尚且近不得他的身,她若想呆在自家府里等着他来找她,那怕不是痴人说梦,除夕夜里等月亮!
是因为与她师家交恶的原因么?
锦凤一面踩着客栈的木梯上楼,一面忍不住下意识的摸上自己的脸。否则,为何人人都道她花容月貌,绝艳倾城,他却视而不见,直若寻常,半点亦不曾动心?可明明就这客栈里头,便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停驻在她身上!
思及此,对能独占他,得他如斯娇宠的虞氏,那位韩母嘴里一脸晦气相的女子究竟生得怎生的样貌?锦凤又是嫉妒又是好奇。
比她还美?
心随念转,锦凤登时面现不服输的神色。继而,她凝眉敛目无声冷嗤,哼!怀上了?
怀上了又如何?
可能笃定一举得男?
甚或,锦凤心头冷笑,可就能笃定保得住,笃定能顺遂生产?
甭论,那般不济的身子,全靠药养着。便是生了哥儿,这吃药怀上的,亦未见得是个顶用的!而一旦生了个赔钱货,锦凤神情愈见讥诮,就那样的药罐子,会大伤了元气不说,恐怕再想怀上又须得调补上好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