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三日前才来过的张老太医再次被请了来。只这一次老太医依旧未有摸到喜脉。
又过了几日,念卿从食欲减退吃不下饭,转变为吃啥吐啥,不吃也要干呕。尤其晨间吐得更加厉害。
陈嬷嬷喜道:“夫人这怕不是真有了!”
只她也是疑惑得很,夫人嘛,可能真是害喜了。然二爷又是怎的了?除了不吐以外,她家爷这些天来与夫人基本一个情状:
没胃口,吃不下饭;
看见鱼啊肉啊等荤腥物,便是不喜。一张俊脸绷得紧紧的。
嗐,何止是不喜,爷对这些荤腥菜式的排斥,甚或比之夫人犹有过之!简直就好似与它们结了仇一般,压根见不得!尤其倘不慎叫夫人看见了,闻到了,难受起来,那爷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弄得她这个安排膳食的委实难为,一天到晚神经紧张。只她又不能叫厨房完全断掉荤腥。她同冬灵也罢,但人虞老爷,庭毅俩大老爷们总不能跟着夫人茹素,成日里跟吃斋似的,不见荤食……
其实就她看来,最该吃些鱼肉荤食补补身子的当属二爷!
自夫人有这些反应以后,二爷便跟着夫人的膳食,夫人吃啥他吃啥,夫人不吃,他便也吃不下。几天下来,夫人是更加瘦弱,二爷则是整个人清减了一圈。
夫人嘛,好歹还有老太医开的补汤,虽现下多是喝一半吐一半,甚而常常未及下喉,便全数吐个干净。但只要喝进去一点,那便是滋补圣药于身子大有好处!
二爷却是吃得少,亦无补汤加身。可谓实打实半分也没顾惜着自个的身体。只是陈嬷嬷也只能暗里叹气。这事夫人都劝不了,她一个下人又哪来那个本事劝得动二爷好好吃饭……
主屋里,在又一阵干呕之后,念卿无力的伏在韩奕羡怀里,面色发白。韩奕羡心疼的轻轻拍抚着她,直恨不能以身代之。
“乖,再忍会子!庭毅已经去请老太医了。”
念卿揪着他的衣襟,微是点头,忍耐着心口反胃又泛酸的难受滋味。
韩奕羡瞧她这模样,心头后悔得不行。他就不该听她的!早当将老太医请来府里住下。她偏是面皮薄,觉得一连两回请了人来,都摸不着脉,忒是难为情。非叫他再等上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