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寿宫里,拖着病腿坐在榻上的太上皇,用力摔下手中的奏折,气得面色紫胀,胸膛剧烈起伏!朝臣们给宁原上奏的同时,亦不忘给他递了折子。
“去!”太上皇怒吼着重重喘气,手指在半空不住的颤抖,顿了好一会,他方能说出话来:“去把你们的皇上叫来!”
他圆瞪着双目,咬牙切齿。此刻,兜头兜脑,汹涌磅礴的怒火烧得他恨不能将那逆子一剑穿心!
好半晌后,宁原神色镇静,步履从容的来了。
“你赶紧给我收回成命!”
太上皇抓起案上的一张奏折狠狠的朝宁原的脸摔过来。
宁原脸一偏,轻巧躲过。奏折落到地上
他形容淡静,望着气得不停喘气的太上皇慢条斯理道:“君无戏言!已下发的旨意,哪有收回的道理。”
“你你你”太上皇被他这满不在乎,明显带着挑衅的态度,激得益发怒气填胸,怒火蒸腾。
“朕要废了你!朕要废了你!”他瞪着宁原目眦欲裂,怒声咆哮。
今日这道晴天霹雳,砸得他几欲呕血。更令他难以忍受的是,他竟直到今日方知他这逆子,居然对全天下的人宣告自己不育?
这让他疑窦丛生又气怒万丈。毫无疑问,他身边的人,都不再是他的人了!而今日这些折子能送到他跟前,怕不是这逆子有意为之?
“你到底为何要这样做?”太上皇金刚怒目,眸光狠厉的盯住儿子。
到底是为了什么?他要这么做!
“那虞庚生同你是什么关系?莫非他是你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他连声质问。所以为掩人耳目,方要贤妃收了那庚生作义孙,随后还予赐名:邦安。
宁原摇摇头,却是缓缓踱步四下环顾一圈,尔后才淡然启唇慢声言道:“父皇啊,”他凝着太上皇,眼色冷凉:“你道是为何?”
片刻后,对着太上皇气得发红,怒火中烧的眼睛,他唇角微弯,突然笑了。笑容冰冷充满讥嘲:“这江山沾着我母后的血,裹着她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