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卿儿,是真的将他放下了。
“你去吧。”未几,他上前掐住锦凤脖颈,只一下便折断了她的颈子,锦凤瞪着眼张了张嘴,尔后软软歪下了头没了声息。
韩奕羡将她放下看了一会,然后伸手合上了她的眼睛。
一念起,孽缘生。由孽生得因,自得孽的果。他认了,她亦该认。
韩奕羡走出囚室去寻母亲。甫一抬眼便看见了她。韩母隔着三间牢房,正扒着栅栏看他。
“羡儿”她小声的唤他,语声里透着小心。
方才她听见锦凤那边的动静,心里万分讶异。听着,竟是她的儿来了,而且似乎,似乎,她的儿竟是好了?
可她不敢大声唤他,只悄悄行到边上候着。今日里,她大喜复大悲,情绪起伏跌宕,又同锦凤打了一架,此刻她已是头晕目眩,精疲力竭。
但饶是此,她亦觉出了不对。今日这监牢委实反常。而宁王挡在虞氏身前的那一幕,更是始终在她脑海里盘旋。
她不会看错,宁王对虞氏不寻常。
这便令她大为忧心,她不得不担心宁王会不会因此而不容于她的儿。
尤其这会她觉察到她的儿似已然清醒,也就是说傍晚那会儿子是在装傻?
这便更让她惶惑于宁王今日突然带着儿子来看她的用意。要知道,她被关在这鬼地方足有二,三个月了。是以,会不会是宁王对她的儿产生了怀疑?故行试探?
儿子疯傻,宁王或能容他。若是……
韩奕羡望着栅栏边隐隐发颤的母亲。
他看着她灰白干枯的头发,看着她满是皱纹干瘦暗黄,而显得无比苍老的面庞;还有她乌青的眼眶,脸上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