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若要真的下狠手制住爷,也不是不行。只是他又何忍真出手伤了爷!于是他只能退让着闪躲,方不至于被爷抓到了脸。
闹到最后,一碗药大半泼在他和爷的衣服上了,就连好容易灌进爷嘴里的那一点点药汁,也被狂躁的爷愤怒的全数吐了出来……
清言听完事情的原委,静了片刻没有作声。她摸着走过来偎进她怀里的庚生的小脑袋,想了想方道:
“以后我午间回来给他喂药吧。”
好在新住宅离福如轩亦不太远,都在京城里的繁华路段。
庭毅神情讪讪,低下头去。
“你的伤处需要上药,让冬灵给你去拿药膏。”清言看一看他,温声言道。
庭毅摇摇头,这点皮外伤算个什么!之前冬灵要给他拿药都被他拒绝了。
“去吧,让冬灵给你拿药。”清言的语声温和而坚持。
而原就对庭毅的伤颇是担心的冬灵,已经站在他跟前,拿眼瞅着他。庭毅挠挠头,终是跟着她去了。
“爷的人呢?”清言问陈嬷嬷。
陈嬷嬷叹气,回道:“爷那会子闹得太厉害,怎么也安静不下来。庭毅怕爷会误伤了自个,不得已点了爷的睡穴。这会还睡着呢。”
虞父闻言亦跟着叹了叹气。今日亲见姑爷犯病,对他的冲击不小。好好的一个人,乱了神智竟是那般的不可理喻。委实可悲得紧!
清言行去韩奕羡的卧房。他睡得很沉,面色安然而平静。端这般瞧着,丝毫看不出是一个身患心疾的病人。
清言坐在房内的椅子上,望着他出神。心里亦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当晚,庭毅看着顺从听话的由着夫人喂药的爷,心口涩然。
他的爷啊,是如此的依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