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谨言慎行,跟着宁王同桑颐。老实说,对生性喜静的她而言,她更情愿呆在府里陪着爹爹庚生他们一起过节。
两日前,宁王忽然携着他的王妃过来邀她腊八一块出游。按她的意思,她自然想着婉拒。可这位王妃言笑晏晏的望着她,口气极是热诚。再看看宁王,彼时他看着她,虽是笑着,但眼眸幽深,眸中意味她看不分明,却直觉他不想她拒绝。
今日间,她跟着他们喝了腊八粥,去庙里祈福祭拜了神灵。她原以为用过晚膳就该回了。不想,这位王妃游兴不减,提议还要游夜市,赏年关夜景。
她原本就不是多话的人,兼之上回初见,宁王妃看她的眼神实在古怪莫名,令她无形中对宁王这位准王妃已心存戒备。而且今儿宁王虽表现如常,并不见异样。但自那日见过他反常醉酒,痛苦呓语大半宿以后,她现再看宁王与宁王妃心下总有股说不出的怪异。
由此一天下来,她几乎不曾主动开口。只安静作陪。他们说着,她听着。待他们与她说话,她便微笑应声。横竖上次她生病,他派程阳带补品给她时,她该还的狐裘也还了,要表达的感谢亦有托程阳捎带与他。
“王爷,你看那边”桑颐指着前方不远处一个卖糖点的小摊贩,语声欢欣形容雀跃:“今儿腊八节,我们买点胶牙饧吧。”她笑容满面朝宁原说道。
“颐儿想吃?”
“嗯!给清言也买一点让他带回去。”桑颐看向身侧的清言,语气亲热神情友善。
清言微微一愣,当下行礼:“清言谢过王妃!”
宁原看一看她,笑容和煦。随即他转向桑颐笑道:“走吧颐儿,你自己去挑。”
说罢,他噙笑眯了眯眼望向前面的摊贩——
一对两鬓斑白的老夫妻。
眯眸的瞬间,他眼里掠过一抹精芒。
正各自忙着给前头客人装糖的老夫妇,看见面前的贵人,本就笑出一脸褶子的老脸,益发的皱了。
“几位贵人想要来点什么?胶牙饧,茧丝饴,还是冰糖果子?”送走手头的客人,已经空出手来的老妇人,马上笑眯眯殷勤的询问道。
“来点胶牙饧就好。”桑颐说着又侧头望住清言:“清言你还要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