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韩奕羡早撩开了车帘,凤眸紧凝,一瞬不瞬的瞧向车外。此时,他刚刚无上欣喜的心情,又自搁下。行了这么大会儿,已进了山林仍是不见他的卿卿,他渐渐开始感觉到忧虑。
莫不是碧枝爹爹走错了道?他不无忧心的想。
蓦地,马车一个急停。
“爷!”
他听见庭毅惊呼。那声音惊疑而沉凝。
韩奕羡心头嗡的一声,一个激灵!有不妙的预感即时蹿升至他脑际。他紧抿着唇,跟着庭毅跳下车。他的眸光沿着眼前两条深深的车辙一直向前,直待那车辙渐次歪斜,最终消失在悬崖边。
继而他对上自悬崖边查看后回头的庭毅的眼睛,对上那一脸惊震而惨痛的表情。
“爷!”庭毅的声音悲伤又沉痛。
韩奕羡如遭雷击。他脚步顿住,周身冰凉。明明身上裹着一地的灿阳,可他却感到凉意刺骨,仿若身在冰窖前所未有的寒冷。
不!
不会的!
他才感动了她,将将守候到她的原谅。他们和好如初的新日头方才升起。他还有好多好多的爱要给她!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说与她听。韩奕羡止不住剧烈颤抖。
他咬紧了牙,一步一顿的向前。
行至崖边,他看见了她的马车,看见了断裂的,散落在峭壁枝丫的衣袖,头饰,还有他今日盖在她身上的披风。以及满眼的血色,鼻端嗅闻到浓烈的新鲜的血腥气。
韩奕羡看着远远挂在枝丫上的那截断手,心胆俱裂。他眼底湿意弥漫,心中急痛难当!
“不!卿儿,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