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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内宅妇人却写得一手好字,能刻意趣别致的印章;

日间明明惊吓得呆若木鸡,临到了夜里却已是处之泰然,镇定自若。全一副从容赴死的派头。单这份胆气,世间多少男儿犹未可及!

而她不但非常有勇气,她还挺有主意。瞅着如是柔弱的小娘子,不仅敢背着夫家经商售卖印章。且在遇上祸事,生死攸关之际,她竟能一个人担着。今日他留韩二用膳,已经旁敲侧击,探查清楚她确不曾与她夫君吐露半分。

更令他意外的是,韩二对他这位夫人情深款款,爱意绵绵。然而这夫人对其竟似毫无眷念?

似想到极其不喜的事,宁原心思一凝,眼色沉下来。

“你主子是谁?”他定定的看住念卿,声调冷凉。

念卿一愣,不明所以。但见他眼眸沉冷,脸色阴晦。已不复适才的平淡。她不免意外,却只能老实回道:

“王爷之意,念卿不解。”

宁原眯眼眸闪寒芒,紧紧的盯住她的脸,凝视她的眼睛。

“宫里那位可是你家主子?”他声调更冷,肃杀口吻含带着一抹戾气。

念卿登时似有所悟,情知他怕是疑心她会是他对头所指派的奸细。只为接近他,故意使下套子。毕竟他印章王爷的名声,天下皆知。而自己好巧不巧恰恰刻的是印章。此番在他看来,她又是如此轻易的应允离府,还恳请他帮着安置爹爹。由此,亦莫怪他会生疑。只怕他会以为,她之前一切所为都是以退为进,玩得欲擒故纵的把戏……

“念卿不明王爷何意”她直直的看他,眸光不予闪避神情坦荡:

“念卿不过一介宅妇,想离府亦只为个人缘由。王爷所言,念卿委实听不明白。”

她说着,垂首再拜了拜,语气平缓:“还望王爷明察!”

宁原却蓦地嗤笑,斜睨住她面现讥诮:“或者是你主子的主子?”

早些年,他淡泊明志,没想过相争的时候,那位便不能容他,视他如仇处处忌惮。经年累月的往他身边埋棋,乐此不疲。

他不争尚且如是。眼下,宁原冷笑,沉眼睇视念卿笑意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