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间的碧枝如释重负,大松了口气。
东屋,锦凤立在院门外远眺西院的方向。夜色下,她咬着牙神色难看。绞着帕子的手指泛白,充盈在心间的嫉恨与不忿无以言表。折磨得她难受到无以复加。
今夜里,她不敢与韩母呆在一块!她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失了仪态。只要一想,他和那贱婢会在他们的床上……
她简直要发疯!
第26章
新一年的韩府就象这早春的天,凉意袭人,透着刺骨的寒色。下人们谨小慎微谨言慎行,做事尤为卖力,生恐给主子们抓到了不是,会被严厉的责罚。
因为主子们的脸色实在太不好看。。
东屋里的老夫人终日绷着脸,眉眼凝霜。唯有对着俩哥儿与哥儿们的娘,方有个笑脸。
说起来,如今对师氏,韩府里头的下人们很是困惑。
不知道该拿她当个什么主子?
二爷下休书将其赶出西院,并收回了她掌管中馈的职权是府上有目共睹的事。而现下谁人不知西院早易了主子。
明明已是被休弃的下堂妇,然因有老夫人的偏袒,她也就这么奇奇怪怪,不明不白的在东屋里住下了。
老夫人要收留,他们做下人的可没胆质疑。何况,她住东屋也没见二爷有什么反应。瞅着竟似默许之态,保不齐还念有几分恩义,抑或只为全了老夫人的颜面。如此下人们尤其东屋里当差的也只敢暗里叫苦,自认倒霉。
因为这位已算不得正经主子的“主子”着实不好伺候!除了对哥儿,老夫人以及那位跟来的秦嬷嬷,会温声细语和颜悦色以外,对着她们下人那是半分的好脸也无。
虽早不是府里的夫人,却仍端着主母的派头。惯爱颐指气使发号施令。甚或由着被休,由着二爷纳妾,这位前主母的脾气较之以往更加的严苛,稍有不慎就得吃她的排头。若碰上她哪天心情格外不好的时候,那简直动辄得咎,恁你服侍得再如何尽心也讨不来半点的好。
这也罢。那秦嬷嬷亦然十分难缠。成日里媚上欺下,拿着鸡毛当令箭。约莫是手被折断了一只,落了残缺的缘故,这嬷嬷总阴沉沉的,没少折腾屋子里的丫头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