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毅领着大夫健步如飞,一下子便将陈嬷嬷远远的甩在了后头。回府后,爷便嘱他去请了大夫,为着卿夫人以备万一。没料到,先出事的却是他的爷。
到了北院,因情况非常,也顾不得外男不可入内宅的规矩。庭毅带着大夫急急去给爷医伤。由于时间有限,兼之天晚了考虑到张老太医年事已高,不宜夜间折腾。他这次请来的是离府不远,妙和堂里头的当家大夫。
“有劳王大夫先看看我夫人!”韩奕羡语声客气而坚持。
王大夫本是见他血流得瘆人,想要先行替他止血医治。奈何主家态度坚决。王大夫不敢耽搁。赶忙为念卿把脉。
庭毅见状,急得上前,韩奕羡瞥他一眼,冲他挥手。他只得顿在原地,暗自焦心。
少顷,王大夫对韩奕羡言道:“尊夫人乃因惊而悸,伤心过甚。惊则心无所倚,神无所归,故气乱矣!倒是无有大碍,只是须仔细照看着。待我给二爷看过后,一起开方。”
韩奕羡闻言,心内稍松。这才由着大夫给他看诊。好在念卿体弱之人,即使情绪激&狂气力亦是不足为道。她那一刀看是凶险,但其实刺得并不深,也未伤及要害。只是切口长,是令人刺痛的皮肉之伤。大夫给他上药,精心包扎。即后开了方子便由庭毅给付了诊金送出府去。
韩奕羡目色沉黯,盯着昏睡的念卿一夜无眠。
两日后,锦凤走出东屋。她行至叉路口望住北院的方向,轻牵了唇,眼里却殊无一丝的笑意。老太太恢复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了!
事实上,因为庭毅救护及时,后头又护卫得力。老太太原本亦无大碍,毫发无损。不过是受了点惊罢了。然饶是此,她仍是强自忍耐了两天,要的就是招无虚发,一击即中。
锦凤面色阴冷,折身走回西院。便是他事后大怒,要行发落又如何!他都能为了那贱妇而欲休她,结果还能坏到哪里去!
而如此难得的机会,千载难逢,她怎能任其错失!
西院里。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锦凤语声清清淡淡。
“是!奴婢省得。”碧枝声音微颤。
锦凤睨她一眼,举起手就着日光欣赏她新涂的蔻丹。
“你知道,历来在几个丫头里,我最信任的都只有你!不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