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凤终于撑不住,幽幽的睇住韩奕羡眼带闺怨。奈何对方无动于衷,明摆着没打算称她的心如她的意。对视半晌,锦凤咬了咬唇,委委屈屈的缠了上去……
谁让她爱他,想他,那么那么的想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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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府北院。冬灵双目红肿,已经哭成一个泪人。她跪在榻前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家夫人,心中又急又悔泣不成声。
病中的奶娘惊慌的抱着啼哭不止的初荷,站在一旁面现哀戚。卿夫人虽然性子温淡,不爱说话。但体恤下人,心地十分良善。她真切的希望卿夫人能吉人天相,挺过这一回!
陈嬷嬷望着面色惨白,昏迷不醒的念卿,心惊胆战又急又怕。大夫说该用的法子都用过了,现在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两日之内能醒过来是菩萨保佑,不能醒,那便是命数已尽命该如此。府上就别耽搁,赶紧准备准备料理后事吧。
能醒敢情好,皆大欢喜!倘不能醒……
陈嬷嬷不由打了个寒噤。这卿夫人无碍便罢,万一有个好歹,等那位爷回来天晓得会闹出什么事来!自己虽然在这院子里只管打理后勤事务,但若卿夫人真出了事,二爷大悲之下保不齐就要迁怒。届时这满院子里的人怕是一个也跑不了!不行!这事她得赶快禀报老夫人。到时候纵是天塌了,亦有老夫人在前顶着。
东屋里,韩老夫人沉着脸听完陈嬷嬷的讲述,随手就将身旁茶几上的茶盅拂落在地,砸得粉碎。
“她想干嘛!”韩母厉声喝道:“羡儿前脚带着凤儿出门庆生,她就整出这般幺蛾子!溺水?无端端的怎么会溺水!她是三岁小儿吗?为人母的人了,会不知轻重到不晓得水深危险?一个绒球罢了,是什么打紧的物什?没了就没了,回头再做一个便是。犯得着以身犯险?她这分明是借题发挥,故意而为!就为了膈应凤儿,给羡儿添堵!”
韩母气得发抖:“家门不幸,家门不幸!我韩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摊上这么个晦气东西!”
陈嬷嬷张张嘴,又闭上。
她想说老夫人这回是真错怪了卿夫人。且不说,卿夫人现下情况有多么危急,便按着卿夫人视女如命的脾性,亦是万万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只老夫人向来说一不二,不爱人违逆她的意思。何况,老夫人不喜卿夫人,阖府上下尽人皆知。这会又在盛怒之中,她哪敢上赶着找不自在!
“你去交代一下,让那奶娘抱着小小姐过来,就搁我这里养着。她若是不能醒,也算老天开眼替我们韩家收了这祸害!若她人歹命硬,阎王爷都不肯收让她醒了过来,你给她传个话,告诉她:做人要认清本分!日后她愿意安分还好,若还象今天这样不知所谓,寻死觅活!那她就不必再带孩子了!没得好好的孩子,坏在她手里!”
韩老夫人声色俱厉,最后几句说得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