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恬指着卧室地上被摔得盖子都掉下来的闹钟:“他用闹钟砸的,带我还有他去做笔录,我要验伤,给我报警回执,不然我就去县里投诉你。”
方父气得手抖:“健康!你看看你婆娘还想不想过日子了!”
安恬:“日子当然要过,但笔录也要做。不然以后他天天说我打他,实际上呢都是他在打我,这日子还怎么过?”
方母讪讪地道:“小梁,我知道你委屈,可是……”
“可是家丑不能外扬?”安恬斜她一眼,“那我就该忍着他一天天说我打他?咱们今天去派出所弄个明白,到底是谁打谁,如果是我打他,以后他再说这话我就受着不还嘴,怎么样?”
方健康不太想去派出所。
他刚才看过自己身上痛的地方。这婆娘不知道怎么下的手,他明明浑身剧痛,却连一个红印子都没有,以他的经验,去哪里说,他也没伤。
但梁安恬身上的伤是确确实实在那里的。
他还想在卫生院干下去,以后还要往上拼一拼呢,他不想留下个把柄。
“是我冤枉你了,”方健康忍气吞声,“我做错了,但是家丑……”
安恬摸了一把头上的血。
“你以为呢,”她说,“如果你不是我丈夫,我报警会只让你跟我一起去做个笔录?我早叫我兄弟把你打死了——警|察叔叔,他如果不想去,你应该有办法让他去吧?”
小民警也想赶紧弄完他好歇一歇。
要不说他不喜欢处理这些事儿呢。以前每次过来,他们要抓方健康,一群人就出来劝梁护士家丑不可外扬,梁护士就不那么坚决了;所以他们只能教育批评。不过这次梁护士好像受了什么人的点拨,终于坚定一次,他这趟也算没白跑。
方健康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跟去做了笔录。看着安恬把报警回执收起来,他咬牙切齿地说:“算你狠!”
安恬指了指自己刚去卫生院包好的额头:“过奖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