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墨摇头:“亲姐妹还要明算账呢,咱们这个关系,我不能给别人落下话柄。”
安恬更无奈了:“你真要明算账的话,我是在用你的钱在请你吃饭。所以你要把你打工赚到的钱给我,让我欠得更多吗?”
许如墨满脸嫌弃:“我说了那么多,你还不懂我的意思吗?我千方百计不想与何家产生关系,你非要说你的钱都是我的?你既然觉得你欠我,为什么不让我高兴一下,既然他们都觉得我还是呆在许家比较好,为什么你就不能装作不知道我是谁呢?”
“我明白啊,”安恬说,“但是他们的钱本来就是你的啊!”
许如墨冷笑:“我的?你开玩笑的吧?他们的钱都是留给儿子的,即使咱俩没抱错,也没我什么事儿。”
安恬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何安远从小调皮捣蛋不好好上学,但大学被逼着读的管理学,毕业就被何父拉近季氏去实习,而何安恬呢?娇养着长大,不谙世事,何父基本不管她,何母一直告诉她咱们这种人家的女儿,过得高兴就好了。从小何安远一到假期就被送去各种训练,而她坐在家里弹琴画画,大学专业随便选的,何母说哪个轻松就让她选哪个。
这么多年,她已经被养废了,眼界全放在何家这一亩三分地上;上辈子在许如墨回来之后,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怎么让对方失去何父何母的信任,将其赶出何家。
虽然安恬现在自己就是何安恬,但她还是想对何安恬说:你太天真了。
可是……
“钱是无辜的啊!”安恬诚恳地说,“零花钱也是钱,不管他们给两个孩子的差别有多少,能到自己手里的钱,它都是好钱!”
许如墨的筷子悬在烤鱼的上空,陷入沉思。
等她回过神时,筷子底下那条鱼已经被不见了,连烤盘都不见了。她茫然地抬头,看到那位她不知道名字的、被安恬招蜂引蝶引来的家伙已经把那条鱼吃光了,要不是盘子不能吃,她怀疑那位能把盘子也吞了。
“快吃啊,你们怎么不吃呢?”路行微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已经端上桌的鱼吃个干净,还纳闷地看两位姑娘,“安恬,你掏钱,你怎么一口也不吃呢?老许,你没听她说嘛,她的钱实际上都是你的,你花的钱,你为什么一口也不吃?”
两位姑娘面面相觑:“……”这位给她们吃的时间了吗?看那个风卷残云的气势,她们觉得如果跟这位抢食儿,恐怕会被挠。
好在路行微吃得快,但这家餐馆上菜上得也快。所以安恬和许如墨吃吃停停,没用多久也吃饱了。最后反倒是她们吃着饭后水果,一起看路行微继续吃。
路行微见没人催他,叫来服务员,又点了十条烤鱼,一边点菜还一边说:“你们别客气,想谈什么谈什么,别顾忌我,说给我听不算家丑外扬,你们家里那摊子事儿,我知道的比你们清楚。”
安恬想了想,觉得还真有这种可能。何况刚才在路上她们已经谈过一波,现在再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一套,实在太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