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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薄的夜色中,路行微的脸有点红,不过好在旁边两人一个在哈哈哈,一个在心算她有多少鱼,都没看到他的脸。

“咳咳,”路行微清了清嗓子,“你叫拖车了吗?你的车坏了,开不走了。”

何安远坐在路边的花坛上:“没有啊,我又没叫过,我怎么知道拖车的号码?我给钱叔打电话了。”

钱叔是何家的司机。安恬和路行微听他这么说,也跟着他一起坐在路边等钱叔过来。

钱叔来得很快,到了之后发现自家雇主的俩孩子灰头土脸地蹲路边,表情都呆滞了半分钟。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只是给老板干活的打工人啊!

安恬看见眼熟的车过来,推了何安远一把,何安远顿时卧倒在地,呼吸均匀,甚至还发出微微的喊声。

安恬:“……”扔了吧,别要了。何安远刚才还说要帮她揍路行微呢,结果现在已经睡着了?他想梦里去揍人吗?

几个人连拖带拽把何安远塞进车里,好不容易给他系上安全带。要不是他体型太大,安恬都想问问钱叔,他后备箱里有没有儿童座椅了。

路行微的住处据说与何家是同一片别墅区。开车回何家的时候,先经过他们家,钱叔就在他门口停下,先把他放下去。结果路行微开了车门还在车里磨磨蹭蹭许久,最后下定决心似的对安恬说:“你不要担心,如果何家有什么事情,你就来我这里,我有好多钱呢。”说完跳下去就跑了。

安恬看着他的背影,自动自觉地将他的话翻译成了“即使何家把你赶出家门,你欠我的鱼也是要还的,到时候你来我这里,我钱多,你跑不掉的”。

安恬:忽然觉得脖子后面更冷了呢qaq

何父何母不在家,好在何家雇的人多,而且钱叔力气也大,要不是何安远个子高,他能把人夹在胳膊底下带到楼上去。家庭医生也闻讯而来,安恬问了几句,听他说何安远的确没什么事,绝对不是酒精过敏,只是酒量特别特别少,也就随他去了。

回到卧室,安恬开始做下一步的计划——

用何安远的方案是绝对不行的。

什么叫“她现在是个扶弟魔,给她的钱她都要拿去给弟弟所以暂时不能帮她”?什么叫“我觉得她的思想不对,要等她自己想明白再接她回来”?

当然,在试探过何安远之后,安恬愿意相信他没有坏心,他只是将其他人想得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