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覃莳说话,他又问:“昨天我说来学校的时候,你为什么笑?”
他当时以为,覃莳的笑是因为对他回归的期盼。等他坐到八班的时候,他的脑子乱哄哄的,他想,覃莳的笑或者是终于能够摆脱他的笑。
心情不免低落。
他对这个问题其实有了答案,其实并不用再问。可是他仍旧会想起,那一天在废弃的工厂里,她突然伸手抱住他道:“我们永远向前,再不回头。”
他为她所说的“我们”二字辗转反侧,也为那个“永远向前,再不回头”的未来心潮澎湃过良久。
她头顶的软发,她柔软的温度,仿佛烙印一般刻在他的心里。
他问,是因为不想承认她想要摆脱她。
可是,他又不愿意让自己永远怀抱不切实际的希翼。他要将那梦想高高悬挂,然后用最决绝的方式告诉自己,那人可望而不可及。
残忍的对待自己,总好过整日沉沦美梦。
用最大的恶意揣度人,才是让自己最安全的方式。
陆哲问覃莳的时候,眼神淡漠而清冷,像一个从寒潭里爬出的人,又重新的跌了下去。
覃莳抿唇看着他,将脑海里针对反派的性情反复喋喋不休的两个系统的声音调小。
覃莳的嘴角噙着笑,别过陆哲的视线,低下头来在桌肚里翻了翻。
她避而不答,陆哲的眸光便又沉下去一分,直到覃莳在他面前放下了一个笔袋。
素蓝的笔袋,并不多大。陆哲拉开来,里面放了一支中性笔,一支自动铅笔,一小盒笔芯,一颗橡皮擦。
覃莳道:“这袋东西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给我的?”陆哲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