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以刘保国这颜色,娶个媳妇也不至于说很难。
不然也不也会是无父无母的原主魏兰兰,被大伯强按着嫁人。
不过现在的魏兰兰,可是很庆幸能嫁给刘保国。想到这,抿嘴甜甜一笑。
刘荷花为了转移话题,又道:“人说女儿多随母,我也是遗传了我妈的智慧,才能在城里生活的风生水起。”
魏兰兰看着她嘚瑟的小样子,不得不承认,傻人有傻福,这话不是没道理的。
临近中午,来买凉茶的人渐渐多起来,两人才把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上来。
一天眼看又将过去,刘荷花担心魏兰兰忘记了自己明后两天休息的事,临下班前提醒了下,顺便告诉她自己要回一趟刘家沟。
魏兰兰想了想,决定下班后去买点东西,让刘荷花帮忙带回去。
怎么说呢,虽然她不喜欢公公和婆婆,但刘家最近发生这么多事,她就当是替保国略尽孝心吧。
刘荷花也正有去百货公司的打算,两人一拍即合,关上店门后,愉快去逛百货公司。
魏兰兰买的东西也不多,就称了点白糖买了罐麦乳精。
她估摸着日子也差不多农忙了,今年就公公和婆婆两个人忙乎,就当卖点营养品给他们补补身子。
出了百货公司,刘荷花仍直替她不值:“你公公婆婆帮着大哥大嫂抢走了小卖部,你怎么还给他们买这么好的东西,就没见过这么愿意吃亏的人。”
魏兰兰笑了笑:“这不和你拿零食给宋雁荷吃一样的道理吗?在小卖部这件事情上,是,我是失去了小卖部,可是他们下半辈子,吃喝拉撒也和大哥大嫂绑在了一起。而我呢,偶尔花几块钱尽尽孝心就能买个舒坦,亏了吗?”
刘荷花似懂非懂,魏兰兰说的是有道理,但她其实也可以不花这几块钱,一样舒坦啊。
不过想想,那始终是保国哥的父母,在保国哥病重的时候带着他求医问药,就冲这一点,买点麦乳精和白糖好像也没什么。
刘荷花不在凉茶铺的这两日,魏兰兰有点忙。
因为恰好碰到新到一批凉茶药材到货,她要清点、登记。不过也正因为忙碌,时间过的很快。
感觉一眨眼,刘荷花就回来了,给她带了妈妈牌鸡蛋煎饼,还有新鲜滚热辣的八卦,和刘家有关的。
原来,原本要留在医院照顾宋雁荷的宋母,不知怎么,才照顾了两天,就气呼呼从县城回去了。
路过小卖部的时候,看到守着小卖部的魏兰芳,叉着腰就骂了起来。无非是骂她眼里只有钱,连儿媳妇和孙子的安危都不管。
魏兰芳被骂的面红耳赤,当场和她理论起来。说他们宋家只会想着从女儿这占便宜,拿东西不给钱,现在女儿住院了,照顾了两天就这般不乐意。
两人站在小卖部门前,互相揭短,吵了半天,最后不欢而散。
魏兰芳也没心情守着小卖部了,门一关,急匆匆回了家。
宋母说的一些话还是狠狠扎到了她的心,什么‘雁荷和孩子都那样了,你还能安心守着这破小卖部’。
倒不是说骂出了她的羞耻心,虽说她心里始终惦记着小卖部卖东西赚的这点钱,但宋雁荷肚子里怀的始终是他们老刘家的孩子。
回家和刘星火一合计,放心不下的魏兰芳,决定还是亲自去一趟县城。刘星火没办法,他得留下来,和别人家一起合伙割稻谷。因为他们家出的劳动力没人家多,他还得额外再掏钱给人,当工钱。
这段时间,他真觉得到处都需要花钱,心痛的整个人老了好几岁。
魏兰芳准备去县城,巧了,隔壁家的刘荷花就回来了。她便干脆等着刘荷花回县城那天再出发,两人还能有个伴了。
“所以,你昨天是和我婆婆一起回来的?”
刘荷花痛苦点了点头:“你都不知道,和你婆婆一起坐小巴,痛苦的我想跳车。”
“怎么了?”
“一路都在抹眼泪说自己命苦,什么大儿媳妇嫁过来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怀孕,结果把家里搞得一穷二白。”
“哦。”魏兰兰能想象婆婆说这话一定是发自内心,住了这么多天院,应该是花了不少钱。
“又说二儿子和二儿媳妇是没良心的,只顾自己好。”
魏兰兰拳头硬了:“我的麦乳精和白糖给他们了吗?”
“给了。”刘荷花也气,这要是在回刘家沟的时候听到这些话,她都要气到私自扣下这些东西。
所以,她能理解魏兰兰生气,换了谁都要生气,甚至翻脸。
结果,魏兰兰听到这回答,只是淡淡哦了句,说:“给了就给了吧。”
刘荷花激动到坐不住,晃着她肩膀,呐喊:“魏兰兰,你振作点,不要那么包子好不好。”
魏兰兰被她晃的头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刘荷花,你住手,我总不能气上加气,把自己气晕吧,那样岂不是更亏?”
刘荷花:……好像有道理。
“不好意思呵,吃饼吃饼,这是我妈特意给我烙的鸡蛋饼。”
鸡蛋哦,这在刘家沟可不是天天都能吃的起的。
魏兰兰愤愤咬了一口鸡蛋饼,心里担心着一件事。
婆婆来了,她会不会又作妖去找保国?
为了保国不被骚扰,看来她得再去一趟医院。
这日凉茶铺关门后,魏兰兰拉着刘荷花一起去那家很好吃的面档吃了牛肉面,雄赳赳气昂昂朝出发去人民医院。刘荷花担心她软包子被人欺负,坚持要陪着。
“虽然我曾经看不惯你,但现在我们是朋友。”
魏兰兰很感动她的仗义,但也有她的担心。
“你确定看到大嫂后,不会幸灾乐祸?”
“不会,怎么可能。”
刘荷花答的太干脆,反而让魏兰兰更加不相信。不知为何,她在刘荷花身上看到了点自己都影子。
刘荷花被她看的放弃挣扎,老实承认:“可能会暗地里幸灾乐祸吧,但我可以保证,当面绝对忍得住,你就让我陪你去吧。”
魏兰兰禁不住她磨,最后只得同意。
她太懂刘荷花这种心情了,也并不是说想落井下石,就是去看看曾经的死对头,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所以,她不忍拒绝。
半路,魏兰兰琢磨着要买点什么东西去探望病人。这话才说出来,就被刘荷花给摁住了。
“买什么买,买了他们也不会感激,只会嫌弃。”
“那就让他们嫌弃好啦,我又没想要买多好的礼物,让他们惊叹。”
“别买,就这么空手去。”刘荷花才不信她,出手就是麦乳精,不知道都绝对想不到她也是穷苦人家出身。
“不行,这不礼貌。”
魏兰兰不顾刘荷花阻拦,坚持买了一袋……包子!
刘荷花摊了摊手,好吧,魏兰兰赢了,她不说什么了。
来到医院,魏兰兰找到上次宋雁荷住的病房。去到一看,发现换人了。
咋回事?单人病房,不可能被人投诉呀。
没办法,她们只得找到护士那。
护士告诉她们,这个病人交住院费的时候嫌单人病房贵,又转到另一个四人病房去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看得出,护士姐姐在尽力忍着情绪。
按照指引,魏兰兰她们很快找到了宋雁荷住的新病房。
好家伙,四个病人,竟然住着三个已经生产的。一推开门,此起彼伏的婴儿哭啼声扑面而来。
魏兰兰好紧张,在她看来,婴儿那么娇弱易碎,她走路都怕太大声吓到他们。
“妈,大嫂。”她小小声喊了声,宣告自己的到来。
魏兰芳比上次看到的时候,整个人憔悴了许多。甚至,有那么一瞬,魏兰兰有些恍惚,怀疑时间其实是不是已经过去了很久。
眼前这妇人,还是一个多月前,那个趾高气昂的婆婆吗?
魏兰芳看她旁边跟着个刘荷花,不好不搭理人,不冷不淡说了句:“你来了。”
昨天她到医院后,发现自己大儿子被折磨的快不成人形,忙拿出钱,逼着他去住招待所。自己则留在这照顾了宋雁荷一晚上。
这一晚上,就没睡几个小时,不是这个婴儿哭,就是哪个婴儿哭。
就一晚上,她觉得自己老了几岁。身体也很不舒服。头晕脑胀,整个人提不起劲。
这医院真不是人待的地方,难怪亲家母亲生女儿都不管,气呼呼走了。难怪自己年轻力壮的儿子,憔悴成这样。
她觉得,宋雁荷再住下去,只怕全家人都要垮了。
“你们吃了吗?我买了点包子。”魏兰兰把包子递上,一脸坦然,丝毫不觉得自己买包子看望病人有什么不妥。
严格意义来说,宋雁荷只是安胎,不算病人。
只是她这安胎安的,似乎折腾了些。她来三次,就换了三个病房。
这样糟心,还不如在家里好生休养。
魏兰芳吃是吃了,但心疼钱,没吃饱。这会见有包子,虽然不怎么高兴,也拿过来吃了。
宋雁荷闻着这味道,好像不反感,便也拿起一个,试着咬了口。
不恶心,不吐。
她可太欢喜了,很快吃完了手中的包子,开心对婆婆说:“妈,我吃包子不吐。”
魏兰芳也看到了,想到她吃的下,那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也有的吃了,便让她多吃一个。
医生来查房,看到宋雁荷终于吃东西了,很开心,也有点指责孕妇家人:“孕妇吃不下东西这么久,你们没换着法子让她试试什么能吃吗?”
魏兰芳活了半辈子,可真是头一遭被这样指责,心里憋屈死了。心想农村人,哪个怀孕像宋雁荷这般娇贵。
医生走后,她干脆把剩下的包子都塞给宋雁荷:“吃得下就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