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掌门面色已经是肉眼可见的难看。
他担任玄天宗掌门百余年,近些年来权柄愈发稳固,在宗门内从来是说一不二,少有忤逆的声音。
可如今他已经放出话去,表明了要收徒的意思,却还被捷足先登,这让他掌门的颜面往何处搁?
若换作别的任何人想要收下谢知涯,他都可以出言阻挠……可偏偏是守寂堂,他还真没有办法。
江旬那老东西,可不是个知情理的,可他偏偏还得让他三分颜面。
辟邪体质……岑掌门望向谢知涯的眼神愈发幽深,他怎么会是辟邪体质?
难不成,他并不是他所想的那个身份?
时辰也已经稍晚,众人还在等候他出言作结。
诸多思虑涌上脑中,岑掌门觉得有些头疼,只得先道:“既然彼此情愿,那谢知涯便暂且归为守寂堂记名弟子吧。”
他用了暂且二字,也算是一种不悦的表态。
而灰衣老者像是没听懂他话中深意,反而笑嘻嘻地道:“那便多谢掌门割爱了。”
割爱二字,几乎是将岑掌门原有的心思挑明了。
岑掌门勉强维持着端严的姿态,心底冷哼一声,只觉得今日丢了大脸,并不愿再理会这老东西。
他沉声道:“今日便到这里,诸位散了吧。”
从这一番古怪的氛围中,众弟子亦隐隐感知到了什么……难不成,掌门原本有意收下这谢知涯?
可谢知涯自己却主动拜入了守寂堂?
意识到此,众弟子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人是不是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