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世上也存在马丁那种伤了脊椎还继续坚挺在赛场上的人,但张俊宝是与张珏情同父子的亲舅舅,万一再坚持做运动员会让伤情加重到影响张珏以后的人生的话,他是决计舍不得的。
别看张珏在世锦赛坚持打封闭上赛场的时候,张俊宝咬着牙站在张珏那一边,其实在自由滑开始的前一天晚上,这位浑身肌肉的男子汉蒙着被子哭了半宿,最后凌晨起床喊沈流带两热鸡蛋敷眼睛,才?没让张珏看出异样来。
看?着张俊宝离开办公室的背影,柴医生收拾着资料,宽大的脑门上带着智慧的反光。
不过一般来说,会不会留后遗症,以及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其实和伤患本身的恢复能力也有关系,这就是为什么手术做完后,年轻人好得比老年人更快的缘故。
张珏的恢复力在他遇到的病人里算是很好的那一类,坚持锻炼、饮食科学让他的身体基础好过百分之九十的人类。
身为医生,无论是什么手术,柴医生都会尽全力去做,至于最后能恢复成什么程度,就看病人自己了。
手术开始的那一天,张珏躺着被推入了手术室,张俊宝站在门口抓紧时间安慰他:“别紧张啊,只是微创手术,不疼的啊,别怕啊。”
老舅你这个声音抖的,明显你比我要紧张得多啊。
张珏嗯嗯的应着:“我不怕啊,沈哥你看?着点,我老舅一紧张就爱找酒,不需让他喝酒……”
砰的一声,手术大门关上了,只有张珏“不许喝酒”的叮嘱徘徊在走廊中。
沈流从张俊宝的背包里掏了掏,掏出两罐菠萝啤。
张俊宝:“不是吧阿sir,菠萝啤不算酒的!”
沈流面带微笑:“小玉和关临的关系好,关临那狗鼻子你也知道,万一小玉把他找过来查你,然后闻到酒味的话,燕姐可还在北京呢。”
言下之意是可以收拾你的人离这不远,还?是悠着点吧。
柴医生看?张珏这副大咧咧的样子也挺无语,见过心大的病人,但当年的张俊宝和如今的张珏绝对是心大群体里的佼佼者,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怕是都忘不了姓张的这一家子了。
因为手术用的是局麻,所以张珏的意识还?挺清醒,手术室里回荡着喜气洋洋的音乐,就是那种过年时超市里会播放的喜庆音乐集,张珏就听出其中一首是《扬鞭催马运粮忙》的笛子独奏。
听着听着,他还?听到那位柴医生毫不客气的骂副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