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纪然不说,就是止不住地笑。
姚远被她感染,眼眸里也是笑意。
很快,列车进站,空空的车厢,两人都有座位,紧挨着。
纪然看他把她的小黄鸭箱子立在跟前,小声说:“我回去了要想你怎么办?”
她说给自己听的,在轰隆轰隆的车厢里,以为他听不见。
他不说话,两人静了一会,纪然开始说起这学期上的法语选修课,外教如何教她们做可丽饼、国王饼、巧克力派,说法国简直就是美食天堂。又说中教在法国留学时遇到罢工,地铁公交全部停运,只能靠11路到达目的地,说法国的民主实在与人不便。
姚远静静地听她说,直到她问他,你呢,期末考得怎么样?
还行,他说自己最近新掌握了模数化背图法,即把建筑图分割为纵六列,横五列的方格,背每个方格中的建筑物,应试很管用。
“你以后一定会是个很有成就的建筑师!”纪然认真地说。
姚远停下来看她,也认真地回:“借你吉言。”
两人说了一路,直到出地铁,南站里一阵热浪袭来。
人潮的味道,吵杂的味道,分别的味道。离别一点点靠近,纪然的话越来越少。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淹没在鼎沸的人声里。
她舍不得和他分开,这几个字全都写在了她脸上。
姚远却没留意去看,他只顾在前面披襟斩棘,为她开一条路来。他的脚步快,她的脚步慢,他想在这乱糟糟的候车大厅里赶紧找到检票口,让她可以踏实呆着,她想他干嘛走那么急,像在完成任务。
没准他就是在完成任务,纪然忽然想,会不会是她妈又去拜托姚伯伯,姚伯伯给他布置了任务?
包括那杯豆浆和那袋小笼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