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
她想,来不了,还说什么自己是工作人员。狗屁工作人员。
她这样忿忿然回到宿舍,满脑子想得都是他为什么会食言,以及气恼他对初赛的不重视,因而当齐格格问她是否参加后天学校组织的献血时,她想都没想,顺口回答:“参加。”
结果第三天,校医室里,她一脸抗拒地被按在了献血的躺椅上。
“我晕血啊!”她哭丧着脸,对坐在她旁边的齐格格说。
“谁也没逼你,是你自己说参加的。她们可都听见了。”齐格格说着看向俞晓雅:“你要替我作证啊!”
方妍说:“你现在后悔也还来得及呀。”
纪然看着自己手臂上已经扎紧的胶皮管,嘴唇哆嗦着:“这人都在案板上了,还后什么悔呀,我装死好了。”
说完,她紧紧闭上了眼睛。
护士在她胳膊上拍来打去,好不容易找到血管,之后针管毫不犹豫地扎进去,疼得纪然一皱眉。
她不敢看,不知道自己鲜红的血液是如何顺着针管涌向那半透明的袋子里,不知道自己到底流出了多少血,当护士说“好了,”松开胶皮管,让她按住出血点时,她只觉得脚底飘飘然,头发昏。
她强撑着穿上外套,刚走到校医室的门口,忽然眼前一黑,脚底一软,直挺挺向前栽下去。
闭眼的一瞬,她只听见齐格格和俞晓雅歇斯底里地在她耳边喊:“纪然,你醒醒,纪然……”
太丢脸了!
全校共651名学生献血,她是唯一一个晕倒的。
不是因为晕血,而是因为紧张过度和低血糖。
献个血被吓晕了,这不是笑话么。
是的,她便是这个笑话的主角。
醒来时,她睡在校医室雪白的床上,周围满是一张张关切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