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娜和住院老总急冲冲地跑到急诊抢救室。当看到那个孩子的第一眼,刘娜的心几乎便冷得发抖了。孩子全身重伤,头部除了血迹便是肿胀,此刻半透明液体正从孩子的耳朵、眼睛、鼻孔流出来,刘娜知道那是脑脊液外漏,然而,那又不单单是脑脊液,刘娜做过那么多次腰穿,自然知道即便是重症感染,也不是这种厚重的乳白色。孩子,还能救得过来吗?
送到picu后,神经外科的医师也赶到,他是医院神经外科的一二把手,刚巧他今天总值班。然而,当他看到这个孩子后,也不禁倒抽一口冷气。“怕是没希望啦!”
picu的门口,那位母亲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又跑过来跪倒在医生面前,求他们救救孩子。但是,大多数时候,能够真正躲避开死神的,却往往并不是医生啊。
“每逢到了暑假,这种‘海陆空’事故几乎是天天发生,溺水、交通事故、坠落伤。抢那点红绿灯,有意思吗?昨天送来的孩子也可怜,他妈妈竟然坐摩托车后面把他抱在大腿上,出事故时,就把孩子丢出去老远!能不出事啊!”住院老总眼圈红红的,平静了一会儿,才对刘娜讲,“谢谢刘娜。”
“那我先回去了。”
刘娜刚刚回到重观室,护士李娅也走进了狭窄的医生办公室。“十一床叫医生。”
“咱们的上帝有什么问题吗?”
“让你们去解释病情,还有化验单;为什么做那么多检查。”
“学姐,我过去吧。正好,我要过去把那个自动出观孩子的出观小结交给他们。”
“好呀。辛苦了。”
解释完病情和化验单,阿欣刚刚走出病房,发现自己的笔似乎丢在了一个患儿床头柜上,于是折回去取。不想,还没走近床位,却是听到大人在细心地教导孩子:“不哭啦,乖孩子,这些医生都坏,没有一个好的。妈妈打他们!”
听完这句话,阿欣缓步走过去,家属也没有抬头看到,阿欣微笑着对孩子戏说:“最坏的是妈妈,竟然带你来医院让坏医生阿姨看病、打针。”然后,脸一板,接着对这位年轻的母亲讲,“你这样教育孩子,就不怕教出一个暴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