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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艮第红 梁仝 1205 字 2022-10-06

说到这个话题,张局长话锋一拐,突然聊起温乾,“我着我们家不学无术的那个,时常在想,这小一辈出不出息,大概跟祖上积德真有关系。一样的书念下去,一样的洋墨水灌进去,怎么教出两码子货色呢?

那温乾真是个好孩子。胆略都过人,长得也像模像样,不说替他老爸扬名立万了,要是搁我膝盖下头,哪怕带出去见见人也是脸上增光的。“

说着,又悉数温乾随父亲跟投的一些资产,大大小小,五花八门。

赵聿生掸了掸烟灰,迎合句的时候,温童眼观鼻鼻观心,心上不太是滋味。

她忽而领受到之前躲懒逃避的报应。选择当一条咸鱼,当一棵葡萄树下打盹的狐狸,就势必要在听到别的鱼入江河湖海,别的狐狸够到甜葡萄时,尝尝自愧弗如的酸涩。

赵聿生说落袋为安,可时至今日,至此刻,她的口袋里也没真正落下什么。

更何况这份被他人比下去的落差感,建立在对方与自己有隔阂的基础上,对她来说,不亚于是种折辱。

因为坐立难安,温童一度想开溜,她没有将情绪外化,也相信在场人不会留神到自己。

不多时,就在离席要透气之际,赵聿生搁在杯子边上的手,略动动,随即攥着打火机来到桌下,到她手边,

“帮我装水火。”

温童愣在那里,抬眸,会上他询问的目光,“不用再教了吧?”

咔哒两声,某人边说边滑着火机,向她证明清楚,是真用光水火了。

温童好笑,“请问我是你请来包办打火机的长工嘛?”说着伸手去接,心头绵密的酸胀倒好了些许。

指尖将将要触到,有人连她的手带火机一道箍住。她骇得处张望,想抽手又徒劳,而某人依旧若无其事的样子,熟练对付酒桌上那一言一笑的应酬。

挣不过,温童索性由他去,把动作幅度在桌布下隐秘到最小,冷不丁地,掌心就感受到他在上头写写画画。

笔划轨迹暂且无从思考,张局长象征性地挽起杯,回敬赵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