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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艮第红 梁仝 1046 字 2022-10-06

偏孟太是个格局看似隐忍,实则闷声发落的人。夫妇共有财产一车皮,悄默声两个月过去,她已然迁转了三分进手。稳坐钓鱼台,不怕有朝一日彻底豆剖瓜分,鹿死反正不是他手。

“你尽早和那些不三不四断了吧。”饭桌上某人意兴缺缺,筷子没怎么动,只可劲地抽烟吃酒。

“知易行难啊……女人有时就像紧口毛衣,穿好穿,脱就要死,不从你身上拽几根头发就不罢休。”

有人强说愁,有人却不以为然,“毒瘤话别拿来给我套公式。”

的确,他每遭和人断情缘,都能将自己择得净光净。温柔刀种东西,能伤到的只有欲壑难填的人。

赵聿生从不亏欠女人,不指望对方清算对自己的亏欠。

孟仲言不稀得某人自戴高帽,想看他打嘴出洋相,即刻招进来布菜的女侍应生留步,“你,添个杯子满上,陪赵总喝一杯。”

那姑娘入社会三年的道行,眼力见是有的,不忸怩,立时依言照做,且还在举杯的时候,一副眉送秋波状,“赵总好久没来了呀。我们那天还聊起你的,长远勿见又好看些了。”

“厉害了,我都长定型的人还能变样?”起先歪靠椅背的人略略坐起,杯子攥进手,不急着迎她,反是一歪头,“你用的什么香水?”

“领班送的,的黑鸦片。赵总闻香识女人嘛?”她私看来有戏,热络劲更高。

孟在这头看白戏,谁料,赵聿生却落下酒杯,夹着烟拱手背打发,“太冲了,你走罢。”

“诶?怎么好端端地把人撵走呢!你清白身呀,还么收着干嘛呢?”

“种刚进社会的半桶水,搁家里都是父母的心头肉,何必要祸害她们?”

话完赵聿生面不改色地靠回椅背,说到正经事,把半包烟丢去对面,“温乾在你手下怎么样?”

“适应能力绝了。还是温沪东教子有方,我都不需要插手的,落得两袖自在。监理到位后,他不赶客,反倒和对方相与得特别好,我是火死了,他劝我随遇而安,身正左右不怕影子斜。”孟一面说,一面垂头拣出烟燃着。

“倒是你,”徐徐烟雾在二人之间织出道帷幔,他低头又去研究酒瓶上的酒标,“脖子上套磨盘,任重道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