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先生,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没人去居酒屋是为了填饱肚子。”
“那么喂饱我肚子里卖惨的馋虫也行。”
明档前,人干脆把点单的事撂一边,畅聊起来了。梁先洲密集砸挂般地逗趣,温童笑点又一击即中地受不住,每每笑起来,眉眼里鲜活的灵气。
“听温董粗略透露过,温小姐十四以前,都在阿公家长大?”他温和睨她眼角就快潽出来的轻松,只是话音落,她又肉眼可见地丢神。
于是,“不方便说就无视我嘴碎。”
“香港是什么样的城市?”温童状似无痕地引开话题。
“唔,一个很赛博朋克的城市。湿漉漉的,王家卫滤镜,维港很靓,棺材房又很懊糟。”梁先洲松掉袖扣,喊员工看酒饮。
她急急推脱,“我不能喝酒,下午要跑勤的。”
“么辛苦?预报说下午到傍晚都大雨。”
温童手托腮沉吟,是的,她得跑趟分内之余的勤。上回小左和付总丑事败露,付太一通作威作福,硬迫着丈夫撤了已在案头的订单。数额高达七位的货量,就这么黄掉了,卡死在成品库来不得来回不得回。
“更要命的是,付总掉过头准备和铭星合作。昨天例会上刘经理过滤投诉的时候,特别点名我们组,你晓得伐?就那种你们是不是脑子进屎的语气。”
梁先洲不以为意,“可这锅不能全由你背啊,况且你的身份……”
“话虽如此,”温童正经抢白,“在其位则谋其职,该我挽留的损失还是想尽力一下。南公馆那边有个茶道会所,成员清一色的阔太太,付太也在其中。
我早上约成功了,她叫我四点多去一趟。”
“一线希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兴头上的人同他竖食指,又矮低音量,“我想要某个--刮目相看。”
顿了顿,梁先洲才了然她意指谁人,“那么,他在温小姐心里是非常差劲的印象?”
“非常差劲倒不至于,总归,剥削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