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我是管,这件事我说了算。”
“好,,你一言堂那还辩什么呢?当我狗拿耗子闲得慌罢!”
二人不对付地一个面朝东一个面朝西。
旁观介入的温童好生尴尬,挑的不是时候,触了这么个糟心霉。孙泠率先关照她,和言和语地问何贵干。
“没。”也不得说了,气上添堵不厚道。她终究半半拉拉地告辞。
夜色笼罩中,孙何二人各归各床,关起门来各怀心窍。
孙泠的工龄比何溪矮两年,起先是在销售部打磨后才来的行政,彼时何溪已是部内二把手,两朵花水火不容的性子,经常是龃龉频频。职场里极端话篓子和极端死嘴巴都不招待见,偏孙泠占了后者,何那时候就说她:
锯嘴葫芦一个,搁大宅门里你是受人端茶侍奉的,是老祖宗!
说归说,孙泠改不了。
她就这么七情不上脸的性子,或许从前不是,可当丈夫、长女和父母一道枉死在空难之后,她所对外界的感官,就尽数同那架民机一齐在九万里高空上,崩裂成乌了。
事发当天上午,孙泠才孕检出一条新生命,她的小幺。
人觉得家散人亡是人生至苦。
其实不是的,狠心掉的人还给你留下一线希望,叫你每见一回就噩梦重现,才是生生世世无穷尽地受刑。
次日的项目是抱石攀岩,出于安全起见,培训师放水地备了绳索护具。
护具检查完毕传递下来,由孙何二人负责分发。递去温童手里时,四米高的墙已然上上下下好拨,足蒸暑气的天没风,只她一颗望之生畏,如猎风刮削的心脏。
抱石墙面积限,一次仅承担人。
培训师一面分拨人员一面给温童洗脑,没什么值得怕的,登高莫下望就行,绳子一一检索过了,保险得很。与她科普些抱石借力的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