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初期,温州港对外恢复大门后,老爷子在土著和外籍间充当类似买办的掮客。生意大都不起眼,彼时以鞋匠、货郎、剃头师傅居多。
随即温肇丰相中生财之道,投资百货大楼供人出摊,也做批发商贸城来谋利。早几年压根称不上富贵,温饱线而已。
后来温沪东因寻衅滋事没过大学政审,索性随在父亲身边,帮着过问大小事。
慢慢地发迹起来,乃至沪东出于蓝而胜于蓝,“脑子灵,花头多,”周遭人都这么夸的他。
上阵父子兵,打成翻身仗。二人之后往一所名校捐了两栋楼,一曰肇丰楼,一曰沪东楼。
而那时温家老二在作甚呢?
成日孵在车间里和数据干瞪眼。
用老大奚落他的话,别提什么士农工商,讲道理,读书人脑回路还不敌我算盘打得快。
如今温肇丰年岁已高,再有什么千里志,身子骨也不允许了。
从而买幢借山借海的楼,在崇明颐养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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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野蚊蚋猖獗,温童在院里空地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胳膊腿就被咬了,约摸估五六个大包。
白到失真的肌底色,被些红点子煞了风景,关键是毒,痒得人活受罪。
她趁没人注意,悄默声给每只包掐个十字。
这是全国通用的止痒偏方。
宅子院落不顶宽阔,但浙沪人欢喜把日子过得汤汤水水,所以必然要省出一片横塘的空间,养鲤鱼。温童将将投过两眼,几乎全是一尺多长,又肥又欢实。
雨水涨夏池,鲤鱼跃蹦起来,像有跳龙门的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