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微弱的光芒映照在他俊美的脸庞,长长的碎发垂下,额前笼罩了些阴影,衬得他冷戾的面容更显阴沉。
花眠注意到他脊背很弯,手都在发抖,仿佛握住的不是一个平平无奇毫无伤害力的手机,而是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将他炸的头破血流,血肉模糊。
谭以爻放下了手里,双手抵在额头,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吼。
距离太远。
花眠看不出他是不是在哭,可她又觉得,哭,对谭以爻这种硬汉根本是不可能。
这种奇观。
她应该跑出去,好好笑话谭以爻,然后录下来,时不时逗逗他,嘲笑他一把年纪竟然还会掉金豆子。
可脚下像生了根,扎根土地,半步也无法动弹,只是看着那个男人孤寂地坐在沙发上,一个人独自煎熬。
——真的有人在看到她的痛苦时,会比她自己还要痛苦亿万分。
花眠倚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
每个人都是旁人的看客。
他们能看到别人的痛苦,却永远无法彻底理解。
但谭以爻可以。
他完全地,彻底地进入了她的角色。
“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