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柒看得既心痛又好笑,一面在心里讥讽宁霁玉因放不下而亲自前来,一面却又被他这等冷淡且视若无物的姿态惹得揪心不已。

他虽一贯厌烦此类宴席,也从未有过一次,竟是从一开始,便如坐针毡。

眼下人多眼杂,并非谈论私事的时候,但在此间结束以后,总归是……

要有个答案。

几番推杯换盏后,方才来到正题,此时的话题已非坐在远处之人可以参与,一道白玉屏风自大殿中央悄然升起,众人便心照不宣地换了话题。

冥主总算主动说了来到此处的第一番话:“众所周知,天庭与冥府早在千年前并订立盟约,永修两界之敦睦,我冥府一贯守约,与天庭井水不犯河水,可天帝陛下又为何要搅扰二界安宁?”

天帝仍旧言笑晏晏,语气却渐渐冷了下来:“我天界战神被冥府扣押,我天界难道不该为他讨回公道,难道要任冥主大人几番欺压吗!”

他有意无意地,在“欺压”二字上语调数转,似是刻意强调。

宁霁玉面色骤变,若非早用术法遮掩面容,这般丢盔弃甲的模样就要暴露。

天帝、天帝究竟知道了什么?

宁霁玉只觉自己头脑一阵晕眩,险些就要栽倒过去,幸而一只温热的手在他腰际不动声色地虚扶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