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柒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和狂热。

一阵风自合得并不严实的窗缝里渗进来,将低垂的帘幕掀开一角,陆柒迟疑片刻,终是放轻了步履走上前去。

冥主榻前本有层层禁制,便连常在身边伺候的阿元都不能近身,但陆柒并未受到什么阻碍。

陆柒心里难得一软,无声地叹了口气。

宁霁玉后背虚虚倚在榻上,勉强维持着坐姿,头却已是歪向了一边,露出一片雪白的脖颈,数月前自己留下的那圈曾看上去分外可怖的指痕,此刻已尽数消退。从这个角度看去,恰能瞧见他后颈上微微凸起的腺体,独属于冥主的阴冷信香自那处不断散溢开来,分明是极为古怪的气味,陆柒却不自觉地喉头微动。

糟糕,有点勾人。

望着那一片光洁的脖颈,陆柒狠狠闭了闭眼,不敢再看。

好想……在上面,重新留下一点什么。

陆柒轻轻摇了摇头,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思绪撇开,抿了抿唇,迈出了最后一步,在宁霁玉榻边坐下,踌躇片刻,终是双臂环住了他的腰将人轻轻揽住。

果然比他记忆里清减了许多,便是昏黄的月色也不能将他苍白的面色衬出几分生机。

陆柒神思恍惚,指尖不自觉地搭上了宁霁玉眼底的一圈青黑。

冥主的肌肤一如既往地触手冰凉,了无一丝温度,显得既苍白又虚弱,与平日里的夹枪带棒不同,乖顺得如一尊细腻精致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