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感激地进去禀报。
本以为冥主知晓陆柒到来以后,能稍稍平静些许,不料宁霁玉闻言怒色更甚,猛地从座椅上站起,被带倒的砚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直直砸在屋内众人心上。
“他?他来做什么!”脑海里一阵晕眩,宁霁玉不着痕迹地扶住书案后冷笑一声,借愤怒掩饰自己微晃的身形。
冥主周身威压极重,书房内侍立的心腹重臣们都险些喘不过气,只能低头勉强忍受。
陆柒站在门外,将内间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侍者还要再劝,宁霁玉忽而一个抬手,一道肃杀灵力迸射而出,险些将那名侍者掀翻在地。
侍者不似这些臣子一般于术法之上研习颇多,饶是宁霁玉已然留手,唇角仍是不可避免地溢出一丝鲜血。
“你自作什么主张!孤王可曾叫他来此么!”
心绪激荡之下,宁霁玉只觉自己体内血气上涌,周身温度亦稍有攀升,头和后颈都一阵闷闷的痛。
“罢了,你下去吧。”宁霁玉冷哼一声,摆了摆手将人赶走。
方才他本也不愿伤人,却是不及多思便下意识做出了那般反应以至于将人所伤。
宁霁玉只当是如今事态紧张,自己怒急攻心这才难以自控,并未多想。
这位阿平虽不如阿元般跟着他已久,到底也是在他跟前伺候的人,毕竟是为自己考虑,宁霁玉心中有愧,但冥主的高傲注定了他不可能将自己的歉疚之意诉之于口,只得在心里暗自记下,预备来日稍作嘉奖,权当弥补。
阿平弯着腰快步退出门外,面上已是一片煞白,后背更是冷汗淋漓——
毕竟,冥主几乎不曾掩饰自己磅礴如潮水的威压。